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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一一零 殇蓝器魂

在神识离体的情况下,纵然是超级强者也只能任人摆布。崎帅的小小安排,无疑戳中了蓝玉现在最薄弱的环节。

蓝玉沉默片刻,缓缓道:“你的表现很出乎我意料,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以你那两名同伴的实力,是否足以抗衡空间风暴的力量,完成你交付的任务?”

崎帅脸上的笑容一滞,心中飞快地衡量一番后,发现对于方家兄弟而言,这的确是一个困难重重的任务。

蓝玉见崎帅不说话,又道:“既然彼此奈何不得,你我各自收手,如何?我可以保证不追究你们干扰我计划的行为。”

无论从蓝玉诛邪将的尊贵身份上看,还是从他身为超级强者的实力上看,能让他主动求和,恐怕绝大多数人听了都会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

崎帅的耳朵很好,更没有因蓝玉的“屈尊”而感到得意。他想的是更现实的问题:“你这话也就骗骗三岁小孩。你当着我们的面,先后杀了华统领和耿统领,难道还会让我们活着去揭发你不成?”

“原来你在担心这个。”蓝玉澹澹道:“没错,我杀了华云龙和耿炳文,你们几个小孩亲眼看见了,还对你说了很多不可告人的秘密。可是……你觉得我会承认吗?你们几个乳臭未干的小孩就算说了,又有谁信呢?相反,如果你们试图揭发我,声称堂堂诛邪将、禁军鹰扬卫统领蓝玉杀了另外两名诛邪将,因为太过骇人听闻,锦衣卫会先给你们扣上妖言惑众的罪名,让你们以及你们的家人从这个世界上彻底消失。所以,你们压根不会成为我的威胁。”

“我,我不信。”崎帅大声反驳,只是语气并不坚定:“你一定只是为了骗我放你离开才这么说的。”

蓝玉没有解释,只是澹澹地看着崎帅。

随着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崎帅所期望的事情并没有发生——蓝玉一直好好的,很显然方烈和方圆并没完成他所托付的任务。

怎么办?方家兄弟还活着吗,还是说,他们已经在空间风暴的肆虐下受了重伤?是赌上方家兄弟的性命继续耗下去,还是相信蓝玉的保证,先收手保住大家的命再说?崎帅从未在做出一个决定前如此纠结,可这一次是真的陷入两难之中。

蓝玉看出崎帅内心的挣扎,缓缓道:“你要知道,如果不是我与耿炳文先恶战一场消耗了太多脉力,你是绝无机会制衡我的。换句话说,在我正在进行的整个计划中,你和你的同伴只是无关痛痒的小角色,放你们一条活路对我来说根本不算什么。你是个聪明的孩子,应该不难想通这个道理,继续拖下去的话,你的同伴只会越来越危险。”

崎帅强压内心纷乱的思绪,道:“有些事我想不明白,在我做决定前,希望你能先告诉我。”在说出这番话时,他内心已开始倾向于同蓝玉妥协,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希望保住兄弟们的性命,他也不愿放过。

“你可以问,但我不保证会回答。”

“你身为诛邪将,享受着朝廷俸禄、万民景仰,驱逐魔国、保境安民才是你该做的事吧。”崎帅本想表现得平静一点,但是情绪骤然爆发越说越激动:“为什么你反而勾结魔国,为什么把刀口对准无辜百姓,对准自己人?”

蓝玉想也没想,用特有的忧郁口气道:“杀魔国人是杀,杀自己人也是杀,有什么区别呢。”

崎帅被蓝玉无所谓的态度进一步激怒,大喝道:“魔国肆虐神州、残杀我们同族,你却说他们和我们没有区别,到底还有没有良知?”

蓝玉摇摇头,反问道:“你可知道,数千年前神州最早的主宰者是谁,后来又去了哪?我们和魔国,最初都只是祭品而已,没有半点区别,只不过摆脱主宰者之后,有我隐宗运筹帷幄,人族势力才不断壮大,如今更是将魔国驱逐到昆仑神山以西。这其中有多少代绝世英杰为之努力,付出了多少惨痛的代价,你若不了解,有什么资格与我谈良知?”

“主宰者?祭品?”崎帅脑子变得很乱,根本消化不了蓝玉话里的含义。

“怎么,无话可说了?还是发现自己这般无知,一下子适应不了?”

崎帅突然想起红荑曾说过“我们都只是祭品”,隐隐觉得这话背后的含义,正好与蓝玉的话相合。

难道说这背后有着常人所不知的隐情?不不,就算有再多理由,都不足以成为令生灵涂炭的理由,这样的大魔头,就算豁出性命也绝对不能与之妥协,否则将来还会有更多善良、无辜的人受其残害。想到这里,崎帅推翻了之前的打算,并觉得兄弟们如果在场,也一定会支持自己的选择。

“也许如你所说,我很无知。”崎帅盯着蓝玉的眼睛,一字一句道:“但是有一点我必须要说,你们所做的事,是错的。”

“这不是你能理解的游戏,你还太嫩,理解不了很正常。”蓝玉又一次没有解释什么,只是澹澹道:“而且对或错,你说了不算。”

崎帅伸手虚握,一团跳跃的光芒在他掌心凭空亮起:“不,你错了。在我有能力伤害你的时候,我说你错了,你就是错。”

蓝玉澹澹看了一眼崎帅:“看来,你已经做出决定了。”

“没错,我已经想好了。”崎帅振臂一挥,手中的光团在虚空中画出一个漂亮的弧形,然后向前一推,手中光团倏然分成几股光索缠向蓝玉。

“我说过,你还太嫩。其中一个原因就是,你本来有机会趁我虚弱时压制我,却给了我太多恢复力量的时间。”蓝玉双手向两侧一摊,一道不断扭动、震颤着的蓝色弧光出现在身间。

崎帅挥出的光索无一例外被这道蓝色弧光挡住,两者相碰时爆出一团团夺目的光芒。然而待光华消退,所有光索已被绞成光屑,而蓝玉身前的蓝色弧光仍岿然不动。

崎帅作为这片虚空的掌控者,加上有入微能力,马上知道了那道弧光是什么——殇蓝剑的器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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