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看时间已经快晚上十点了,我想这个时候给郑三旺回电话有些不妥。我可不想影响我的小学老师马秀丽和她的儿子,我的大侄子郑四宝的休息。
蔡冰冰在一旁看着我发呆,就加着小心问我:“师叔,那个什么董事会是干什么的?很重要吗?”
“我也不知道啊!我妈说我十八岁的时候,给我这里的鲁氏国际餐饮公司百分之十的股份。我到了十八岁,三旺哥就让我签了个什么文件,我就成了鲁氏国际的董事了。”我把能说清楚的说给了蔡冰冰。
严芳华很是羡慕地说:“师叔你可真是命好,不像我还得为还钱发愁!”
“不是说不用还钱了么,你干嘛非得想着那件事儿啊!”蔡冰冰对严芳华的话表示不解,“他们把你祸害成那样,而你还想着还钱,我可真是想不明白。”
“芳华表姐,我觉得冰冰说的没错,当初你爸妈选择拿钱走人,不再追究这事儿,我也觉得不太能接受。可是那帮人再去管你家要回钱去,这事儿就更不地道了。”我跟着蔡冰冰说了下去。
“我当然不想还他们钱了,我就怕……”严芳华的神色又暗澹了下去。
“不是早就跟你说了么,有小刺猬师叔在,你根本就不用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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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冰冰说得很是仗义,有种让我想推卸都很难的感觉。
“芳华表姐,我也觉得你的担心有些多余了。你爸妈现在在红旗乡了,我想蔡厂长会照顾好他们的。”我能安慰严芳华的也只是这些了。
“这么说我真得感谢小刺猬师叔你了。”严芳华笑了笑,“可是,可是我用什么报答你呢?”
我想我那时候为了严芳华做的那些事情根本不需要她报答,我只是做了我觉得值得去做的事情而已。
严芳华比我现实得多,或许是她自身的遭遇,让她过早地懂得了这个社会的残酷和人情的冷暖吧!
“呵呵,你不是都报答过了么,是不是啊表姐夫?”蔡冰冰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冰冰你!”我对蔡冰冰已经忍无可忍了,“我还没说你呢,别人不知道什么情况,难道你还不知道啊?”
“小刺猬师叔,你别说了,是我不应该,不应该对你有什么奢求。那事儿是我主动的,也是我心甘情愿去做的。”泪水顺着芳华的脸流了下来。
蔡冰冰看见严芳华落了泪,有些不好意思的对严芳华说:“芳华表姐,我不是那意思,我就是,就是那么说说。”
“没事儿,是你们想多了。像我这样的人,那个男的会看得上,又有那个男的会真心对我呢!”严芳华收住了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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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芳华你说啥呢?你遇见的那些事儿如果跟慧敏师姐比起来,那根本不算啥!”我只是顺口一说,也没想着拿慧敏跟严芳华比惨,“还有这个刀子嘴豆腐心的蔡冰冰,你问她为啥去的紫竹庵带发修行?”
“你们怎么说着说着还说到我身上来了呢?”蔡冰冰有些不太高兴的样子。“不过实话实说,当初我爸要是只为了钱,我现在说不定要有多惨呢!”
“冰冰,你跟我说一说你的事儿呗,我很想知道。”严芳华很是急切地想知道蔡冰冰的过去。
“行啊,这有什么不能说的呢!不过啊,我说了之后,小刺猬师叔你也要说说你的事情,你和慧敏师叔的事情!”蔡冰冰提着自己的条件。
“我的事情,我的事情多了去了。”我不屑置辩,“人家芳华表姐要听你的故事呢!”
“嗯嗯!”蔡冰冰煞有介事地清了下嗓子,“我这个经历也挺悲催的,在上初二的时候,我爸那时候还在开矿呢。”
“原来你家是开矿的啊!”严芳华惊叹了一句。
“开矿的咋了,开矿的也不都能挣到钱的!”蔡冰冰不耐烦地说:“别打岔,你听我给你讲完。”
蔡冰冰继续她的讲述:“我初二那年,我爸承包的那个矿的手续到期了。
我爸找主管这个事儿的领导要求续签,可那个领导却提出了一个很恶心的条件。”
“什么条件啊?是不是,”
“你别猜了,就是你想的那样。”蔡冰冰打断了严芳华的话,“那个人比我爸还大呢,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后来,后来怎么样了?”严芳华问。
“好在我有一个爱我胜过爱财的老爸啊!他就是现在红旗乡酒厂的蔡厂长。”蔡冰冰的样子很是傲娇,“后来我爸为了避开那个老流氓对我的纠缠,就把我给送到了紫竹庵带发修行。我想拜当时的住持为师了,可是那个老住持没同意。”
“哈哈,要是王文兰同意了,冰冰你就成了我的师妹或者师姐了!”我插的这句话很是时候。
“唉!谁说不是呢。不然我也不会成天受你的气,看着你的脸子了!”蔡冰冰说完还瞪了我一眼,“老住持圆寂了之后,我的师父忘尘师太把我收做了大弟子,所以我也就有了小刺猬你这个师叔了。”
“嗯嗯,忘尘师太是我师姐,我不只有忘尘这一个师姐。”我补充了一句。
蔡冰冰催促着我说:“是啊,刘慧敏也是你的师姐呢。我的事儿讲完了,该你给芳华表姐讲一下慧敏师叔的事情了。芳华表姐可更是想听你跟慧敏师叔的故事呢!”
“我们,我们就是那么回事儿吧!”我叹了口气,“今天就简单说说吧,你要想知道我的事儿啊,以后有时间再说吧,这都几点了!”
“不行,小刺猬师叔你赖皮,该你讲你怎么不讲了!”蔡冰冰得理不让人,“我都讲完了,怎么你却不说了?”
“哎呀我去,我没说不讲啊,我只是说简单说一下,不是一下也不说。”我有些无奈了。
“好吧师叔,是我不好,我给你赔礼道歉!”蔡冰冰转变得还真挺快的。
“嗯嗯!”我学着蔡冰冰的样子,清了一下嗓子。
“先说我吧,我四岁的时候被我妈给弄丢了,也不能说是弄丢了,是她一不小心没看住,我就让一群道士给带去了离咱们这里不太远的红云观。”
“这么离奇啊,听起来真像个故事。”严芳华被我的故事吸引住了。
“我在红云观拜了师父,学了武义,之后就下山喽。”
蔡冰冰有些不满地说:“师叔你这是湖弄人,你这也太简单了吧!”
“真是这样的,经过就是这个经过啊!”我不无委屈地说,“再来讲一讲慧敏吧,她原来跟我师姐忘尘都在紫竹庵。”
“慧敏师姐去紫竹庵的原因是她的爸妈想要个儿子,她被自己的父母半卖半送地送进了紫竹庵当起了尼姑。”我看了看蔡冰冰,“我跟你说,慧敏当年可是没留头发的,不像你这样带发修行。”
我的话仿佛触碰到了蔡冰冰情感的忧伤地带,她轻声地说了一句“我知道了师叔。”,就再也不做声了。
“更悲惨的还在后面呢,慧敏的爸妈有一次来紫竹庵找她。慧敏师姐傻乎乎的跟着自己的爸妈回了家。”
“回家后,慧敏师叔的父母对她不好吗?”蔡冰冰问。
“何止是不好啊,慧敏回到了家。没几天就让她的爸妈又给卖了,把她卖给了一个半彪不傻的人当老婆。”
“那后来呢?后来怎么样了?”严芳华追问。
“后来我们一起去了慧敏被卖的那个村子,从那里把她给救了出来。当时慧敏师姐都怀了孩子了,只是一番折腾之后,那个孩子没留住。”说到孩子的事儿,我的心突然紧了一下。
“她女儿媛媛……”
没等蔡冰冰说完话,我就赶紧跟她说:“是她跟董大川结婚之后,跟董大川生的。”
“那个董大川就是我的好朋友,冰冰的男朋友董小波的父亲。”我用眼睛也斜了蔡冰冰一下。
“要是董大川在啊,我看她刘慧敏还敢得瑟不。”蔡冰冰反唇相讥。
听了我和蔡冰冰讲的我们自己的事儿,严芳华真就不那么沮丧了,她很有精神地对我们两个人说:“你们,你们这也都挺不容易的啊!”
“那是啊,家家都有难唱曲儿啊!”我由衷地感叹了一句,“哎我说,现在都几点了?蔡冰冰,明天你不去上学了啊?赶紧洗洗睡吧,你们先去卫生间,我去阳台抽根烟去!你们快点儿啊,我都走了一天了,还想泡泡脚解乏呢!”
每次回忆起过去,我都感觉到唏嘘,也很是庆幸我能有今天这样的生活。
“师叔,给我也来一支烟吧!”严芳华跟着我走了出来!
“你怎么,怎么也抽烟?”我不情愿的抽出一支烟给她。
“我不总抽烟,抽烟也是近几个月才学会的。”月光下,严芳华苦笑了一下,“我抽烟是跟那个会所里面一起上班儿的姐姐学的。”
“郭鸟鸟都投桉自首了,估计那个什么会所也长久不了了。”我把话题给转移开。
“师叔,一会儿我给你洗脚吧!”严芳华突然对我说。
“别了表姐,这一天你也够累的了,还是赶快歇着吧!”我果断地拒绝了严芳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