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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零零、心中的圣殿(1)

虽然写得很苦,但叶明还是硬着头皮把他的长篇小说写完了。

这部长篇小说花了他两年多的时间,耗去了他太多的热情和精力。他有太多的情感需要释放,有太多的苦恼需要宣泄;对他来说,写这部小说更多的是精神和感情的需要,因此并没有更多地考虑自己的功力,外部时机以及它的命运。然而,在整个写作过程中,他又不由自主地要把自己的前途和希望寄托在这部书稿上。

叶明把小说稿寄给了一家在他看来不带地域性的出版社,他把自己一生的希望和梦想也随之寄去了。

等待,他所能做的,只有等待。他常常想起布莱希特的短剧《等待戈多》。等待是人们生活中不可避免的一种状态,也是生活中非常重要的内容。人们在进取的同时又在等待,等待着那个未知的结果;有时候,人们并不知道自己在等待什么,但还得等待。如果一个人并不知道自己在等待什么而又不得不等待,那可是人生的一大苦事。苦苦的等待中,他对自己说,无论结果如何,别再写了。因为,这时叶明已快30岁,正是他向李馨承诺放弃写作的年龄。

没有想到,当他停下笔来等待的时候,体会到自己并不能就这么简单地放弃写作。他以为自己真的就能拿得起放得下,说不写就可以不写了,但事实上并不是这样。虽然他可以不写了,但他的大脑不可能不思索,他的心也不可能对生活没有感触。和文学似乎已经结下了不解之缘,那种千丝万缕的联系会深入一个人的血液,使其难以割舍。那部长篇小说,好像已把他的心掏空,甚至把他热血吸干了,把他的生命的一部分带走了;因此,稿子寄出去很长一段时间,他都很消沉,也感到很空虚,也很苦恼。他不能不挂念着那部稿子,无心写任何东西,但对生活的感怀、思索却没有停止过,他可以不写东西,但不可以停止那种习惯了的生活方式。他不用笔写,但可以用心写。文学,已经渗透到了他的血液中和生活中。放不下,又提不起笔,更使他苦恼。

小说寄出去以后,一年多没了音讯。叶明的心血和希望,如石头沉入了大海,没有了踪影。他时常对自己说:“也许明天就有消息了!”然而,这个明天,并没有如他所希望地那样到来。

明天,永远是好幻想的人的希望所在。有了明天,一切都可以重来;有了明天,生活才有希望,人生才有意义。

苦恼的等待中,他甚至很少和别人说话。很长一段时间,他只在内心里和自己对话。有时候,他还会自言自语,似乎只有通过自己的声音,才能感觉到自己还存在,感觉到自己还在思考,还活着。

他也不能老呆在家里。如果不写东西不读书,他就不愿意老呆在家里。他已经很少吹笛子了。那空洞无物的笛子声,似乎再也满足不了他内心的需要。如果没有出差,上午他就在厂里面打个转身,下午就打牌,晚上就打台球。总之,他不能闲着,不想在空闲的时候胡思乱想。

如果他呆在家里,心里就异常地空虚和烦躁。见他神不守舍的样子,李馨又会不停地问:“你咋子了?”如果他不回家,她又会问:“你又跑到哪里去?在干啥子?和哪些人在一起?”他最讨厌的是她说话的口气,好像自己是一个犯人,她是一个法官。而她审问叶明的时候,总是居高临下,语气和神态都表明他们之间没有一丝的平等。这是叶明难以容忍的。有时候他干脆不回答她,而是“呯”地摔门而去。弄得大家心里都很不愉快。

她一直没有学会尊重人,或者说没有学会尊重自己的男人。婚姻生活,两个人一起过日子,有很多东西都需要学习。因自以为聪明和漂亮而傲慢,是女人最愚蠢的傲慢。这是叶明对她最反感的一点。他曾经无数次地试图说服她,希望她能明白他们应该怎么样生活,应该怎么样相敬相爱,可是没有用。渐渐地,叶明什么也不想说了。

叶明时常有这样一种感觉:“实际上,我离成功只有一步之遥了,只要我再前进那么一小步,我就会成功了……”同时,他时常又感到自己已走到了人生尽头,好像再也不能前进了。许多有理想有抱负的人,正是停止了最后的脚步,与成功擦肩而过。过去,在叶明极度悲观的时候,在他以为一切都完了的时候,他就会想起巴尔扎克的一句话:“当年轻人以为一切都完了的时候,真正的人生才刚刚开始……”这一来,希望之光又会在他心里重新点燃。另外,他非常喜欢斯宾诺莎的一段名句:“动身的时刻到了:你去生,我去死;谁为佳者,唯上帝知道……”只要行动,不问结果,这才是真正的强者;成功的奥秘就在这里。然而此时,渐渐地,已经没有任何豪言壮语和远大抱负能鼓舞他的斗志了。他感到自己真的累了,精疲力竭了。心有不甘,但却拿不出实际行动。

一个人的生活道路的曲折与否,以及他的烦恼和痛苦,很大一部分来自于他对自己的认识的偏差。就叶明当时的功底而言,写这部长篇是他的一个致命错误。他得为自己的轻狂付出代价。(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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