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咋回事儿了?”
我皱着眉头:“你好歹把我给你买的东西收了啊,这里有二两烧刀子呢,您最爱喝,还有烧鸡和五花肉。”
听了我这句话,爷爷打开门,伸手。他意思很明显,东西留下人滚蛋。
“包里有钱,出去找份工作,存够十万块再回来找我!”
爷爷接过东西,随后深深的看了我一眼,说完又把门关上了。
“那爷爷,我真走了。”
我打开包袱,里面的确什么都有,想了想,我的确也向往城市很久了,去见见世面,然后打工挣钱,给爷爷带点好东西回来。
“赶紧走!存不够钱,不准回来!”
门后爷爷像是松了一大口气一样。
我带着东西走到村口,此时已经快要天黑,我寻思着在村口看看有没有人骑摩托车出去的,搭个便车到镇上,走着走着我忽然感觉胸口火辣辣的疼,疼到我几乎不能呼吸。
撕开衣服,我低头一看发现胸口那个咒印正在慢慢变淡,而在咒印上面的玉佩却闪烁着微弱的白光。
足足持续了五分钟,疼痛褪去,我才慢慢的缓过神来。
到底怎么回事?
联想起爷爷让我快点走,我心中充满了疑惑。
思来想去,我决定回去问清楚再走。
回到家门口,门依然紧闭,我叫爷爷也没人应我。
我心中疑惑,绕到了后面,直接翻墙进去了。
“爷爷!”
一翻进去,我就惊呼出声。
爷爷此时正倒在地上,嘴里还不断地往外咳血,我一把丢掉包袱来到他面前扶起了他:“是谁干的!”
“你咋还没走?”
见我回来,爷爷一脸的愤怒,挣扎着还想把我推出去。
“爷爷,到底咋回事儿,你倒是告诉我啊!你没事儿吧?”
我死活不走。
这会儿,天已经完全黑了。
爷爷看着我胸前正在闪烁的玉佩,也忽然放弃了推搡:“黑娃,你七岁那年遇到了不干净的东西,爷爷保不住你,让你快些逃命呢!”
“你还回来干啥?”
我听了这话不乐意了:“跑?跑哪里去?那你咋办?我才刚走你就吐血,再走你还不归天了?我不走,管他啥玩意儿,敢来找咱我打死他!”
“妖怪你打得过吗?”
爷爷翻了翻白眼说道。
“妖,妖怪?”
我愣住了。
“当年送你回来的,可不是人......”
也许是知道躲不过,爷爷也干脆把他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了我。
原来,爷爷年轻的时候是仙家弟子,东北五大仙,黄白狐柳灰,他是黄家的弟子。
当年五大仙家因为一些事情起了纠纷,乱战中他们这些仙家弟子死伤惨重,后来爷爷找了个机会逃离仙家的掌控,来到这个村子生活。
慢慢的,爷爷娶了奶奶,生了我父亲,慢慢的也就淡忘了一切。
直到我小时候出生,命格为天煞孤星,爷爷就知道是因为他叛逃出了黄家,这是报应来了,还落在了我身上。
“黄大仙,也就是黄鼠狼,它们最记仇了,你不仅被诅咒成天煞孤星,而且你还很适合做出马仙,我不知道这个是黄大仙做的,还是你命该如此。”
爷爷说完,有些复杂:“我躲了一辈子,可你却七岁就遇见了,早早就被盯上了,那个所谓的姐姐,其实是想和你双修,借你的命格体质帮她修炼,你能给她挡好几劫!也是那天晚上,我才发现,你居然有天生的阴阳眼。”
“那枚玉佩,就是留在你身上的印记,我先是给你封阴阳眼,然后又用咒印封了玉佩十一年,但是到了今天,它还是轻易挣脱了我的印记,她快要来了。”
说着,爷爷有些担心的看着我。
我摸着胸前的玉佩,沉默了许久。
“爷爷,我不知道她是不是妖怪,但是我知道,她救过我的命,而且不止一次。”
想了想,我抬头神情坚毅:“如果她真的要跟我双修,那就双修吧,她不怕我的天煞孤星命格,难道我还要去害别人?或者孤独终老?”
听了我的话,爷爷顿住了,像是不知道说什么好。
“爷爷,我十岁那年洪水来袭,怎么进的澡盆子我自己都不知道。”
“当初瘟疫蔓延,我天天帮忙照顾乡亲,连老村医都病了,我却一点事情都没有,可是玉佩一直在亮。”
“我失足从山上摔下去,那山那么高,结果我晕晕乎乎的落地只有轻伤,爷爷,你说这合理吗?”
我的三句话,让爷爷沉默了。
“是不是它救了我这么多次?”
我拿起玉佩质问:“说白了,我的命本来早就该没了,七岁的娃娃在深山里,早该给狼吃了,能活着回来都是她救的我,我躲她干甚?”
爷爷还没说话,门外却传来了一阵敲锣打鼓的声音,随后便是一句句戏词唱出。
“自从我,随大王东征西战,受风霜与老路,年复年年,恨只恨无道秦把生灵涂炭,只害的众百姓困苦颠连......”
“大王在帐中和衣睡稳,我这里出帐外且散愁情,轻移步走向前荒郊站定,猛抬头见,碧落月色清明。”
“云敛清空,冰轮乍涌,好一派清秋光景。”
是那一首熟悉的霸王别姬,依然是飘渺虚无的感觉,仍然是清澈空灵的嗓音。
我抬头看向门口,原本紧闭的大门不知道什么时候打开了,门外,曾经那个姐姐正笑眯眯的看着我。
她穿着红色的长裙,头戴凤冠,身披霞披以一副新娘的打扮被人抬着过来了,身边跟着一队敲锣打鼓的人,她时不时开口跟着锣鼓声唱着霸王。
一曲终了,她看向我,笑眯眯的说道:“我的霸王,你总算是长大了,虞姬来找你了。”
“我的相公真的是越长越帅了呢,也长大了。”
她从轿子上一跃而下,来到我的面前仔细端详了我一会儿,开口笑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