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检查后,谢檀询问道:“你的家人能承受你死亡的事实吗?”
沉桃有些失神的坐在办公室内道:“我就只有我父亲一个家人,也不知道我死了,他会不会很伤心。”
谢檀并不了解沉桃的过去,所以很疑惑:“哪有女儿死了,父亲不伤心的?他一定会承受不了的。”
沉桃撑着脸蛋,摇了摇头:“我母亲死的早,父亲早已经组成新的家庭了,我对他们来说只是个外人。”
谢檀听完沉桃简单的描述,忍不住上前搂着她安慰道:“没事儿,你以后会开始新的生活,到时候我们离开这里,去只有我们两个的地方。”
沉桃靠在谢檀的肩膀上,挽着他的手臂:“好,但愿可以重新开始。”
谢檀花了一个月的时间,为沉桃量身定做和美“假死”的完美计划。
首先为了骗过孟煜然,用药的剂量一定得适量,不能多不能少,多的话会伤害身体,少的话则没有效果。
然后就是由警方来到沉桃居住的小区内,最好在叫上救护车,这样当场就可以宣布沉桃是因病逝世。
等葬礼举办完成后,沉桃将会获得一张新的身份证,用新名字生活。
谢檀盯着沉桃的血检报告,目光停留在白细胞数据的那一栏,他奇怪的问道:“你家里有遗传病病史吗?”
“啊?”沉桃十分诧异,随后赶紧摇了摇头:“没有,我妈妈是得淋巴癌去世的,我爸爸身体很健康。”
谢檀见沉桃这么笃定,便打消了自己的疑虑:“那行,我给你开一点药回去吃,可以降低假死药对你身体产生的副作用,以备不时之需。”
沉桃按照谢檀的嘱咐,这几天都在认真吃药,孟煜然时不时会出现说一些恶心的话,她全当做没听见的。
毕竟,
迟来的深情,
比草都轻贱。
孟煜然能为别的女人,而让她怀了四个月的孩子流产,就冲这一件事情,都已经足矣让沉桃恨他一辈子。
风和日丽的周末,沉桃中餐吃了煎饺子后,惬意的躺在阳台上的躺椅上,目不转睛的盯着那瓶黑色的药。
脑海里浮现出跟孟煜然在一起生活五年的种种,是如此的委屈痛苦。
毫不犹豫的喝下“假死药”。
十分钟后,
警车和救护车停在小区楼下,刚下班的孟煜然不明所以,随便拉了一个路人问道:“这里面发生了什么?”
“好像是住在十楼的一个女孩子突发疾病,死在自家的躺椅上了。”
“是啊,才二十七岁呢。”
“心跳已经停了。”
七嘴八舌的回答听得孟煜然心烦意乱,他根本没有往沉桃身上猜。
谁死了,
她都不会死。
这是孟煜然在没离婚之前,对沉桃众多刻板印象中的印象之一。
孟煜然从不爱多管闲事,在人群的喧闹下,独自走进电梯回到别墅。
关上门的那一刻,
孟煜然似乎意识到了什么,那个老太太刚刚说的话有个很关键的点。
二十七岁?
他骤然愣住,
发了疯似的朝楼下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