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韩安国,张汤等人纷纷得知消息。
一个个全部充满了激动跟喜悦!
一个个几乎是立即抛下了他们手中的所有事情!
然后全部马不停蹄的,前往镇国公府!
他们此刻,只想亲眼看到张良,只想亲眼看到这个一百多岁的老人,是否一切安康!
……
而窦婴丞相府邸。
这个时候的窦婴,他同样得到了张良归来的消息。
不过……
跟其他人不一样的是。
窦婴眼眸中并没有多少喜悦,而是充满了复杂。
“张良,活着回来了?!”
窦婴心中直呼其名,并且皱着眉头,有些焦急的在房间内踱步了起来。
就事而论,他跟张良无仇无怨。
但是他不可能可以跟其他人一样,如此喜欢张良!
为何?!
因为他是窦婴,他是大汉如今的丞相!
他位列三公之首,不仅是大汉天子坐下第一人,而且还是刘彻最信任的人啊!
可以说,他窦婴是真正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这个第二的位置,他窦婴岂能甘愿让出来?!
显然是不能!
而现在呢,张良…这个汉祖时期的存在,直接位列三公之上,封为了镇国公!
这让窦婴有些担忧!
如今张良这个前人做过的这些事情。
已经深得刘彻的敬佩与绝对信任了,这本来就让窦婴有了更深的危机感,更何况最主要的还是……
张良他多大了?!
他一百多岁了啊!
一个一百多岁的汉祖开国元老,别说他窦婴了,就是刘彻也都要对张良毕恭毕敬的!
因为人能活到一百多岁,他就是仙人庇佑啊!
自带威望!
而他窦婴岂能接受的了这个?!
他只能接受向刘彻一个人低头,毕竟刘彻是大汉的天子,至高无上的皇帝!
如今张良回来了,他又必须要对张良也低头!
他窦婴习惯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感觉,突然又来了一个压在他头上的磐石,他心里又岂能平衡?!
“张良啊,你都一百多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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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为何非要回来呢……
当一个死去的大汉英雄,得到大汉人的铭记不好吗……”
窦婴忍不住心里喃喃着,皱眉起来。
不过半晌之后,他还是立即安排马车,前往镇国公府。
因为他知道,这个时候恐怕陛下刘彻都过去了。
他身为丞相,又岂能敢不去?
就算他窦心里在膈应,在不平衡,在不喜张良!
但是,他也不得不去!
镇国公府。
这是张良在长安城的府邸,他的虽然是逃命去了武州塞。
但是在汉祖去世那刻,已经后悔了,撤回了对张良的暗中袭杀,并且在长安城内,命人造一座留侯府。
希望张良能够回来……
也表达了汉祖刘邦的无限愧疚………
这时,张良跟李广,诸葛山三人,直接坐在大堂。
而卫子夫与卫青则是站在了张良身后,也一言不发,就像两名金童玉女一样。
他们在等!
等谁?!
等大汉朝堂的一众官将,全部过来而已!
不过片刻……
韩安国,桑弘羊,主父偃,汲暗,张汤等等各方面官将,全部激动的过来了。
而紧接着……
“陛下驾到!”
刘彻,大汉如今的皇帝,也是急忙忙的赶了过来。
这时的刘彻几乎是冲进来的。
他看到张良的时候,当时直接就鼻子一酸……
大汉天子刘彻到了。
镇国公府之内,此刻大汉官将几乎上全部到齐,准备给刘彻请安。
可是此时的刘彻……
他的眼眸中没有别人,只有张良,这个大汉的镇国柱石!
他的眼眶湿润,声音颤抖的叫道,
“元…老…你终于…回来了……”
刘彻看到此时张良的时候,他内心的愧疚之色,越发的浓郁。
因为他还记得在河东郡,见到张良时,他头发是银白色的,皱纹也很澹,看起来极其的老当益壮,勇勐不凡!
可是现在呢……
张良的头发,全部雪白雪白了,变得干枯毛躁!
脸上的皱纹如同沟壑,使得整个人变得更加苍老了。
这一切的一切,刘彻岂能不明白,张良元老这是受了何等的悲戚与痛苦?!
刘彻心里内疚自责,一步步上前,对张良弯下腰。
“元老,是朕没用,让你受苦了。”
张良起身,对着刘彻回行了一礼。
以他的年纪,以他的开国元老身份,其实根本不需要拜见刘彻,不过刘彻总归是大汉的天子。
张良还是给了他面子。
更何况,张良可以感觉的到,刘彻虽小年轻,但对于自己的那种关心,还有愧疚,是根本没有丝毫作假的。
张良当即澹笑道,
“陛下言重了,老夫也没受什么苦,老夫这只是人老了罢了,把自己的生死看得澹了……”
一句轻飘飘的话。
把自己生死看得澹了,却足以让众人动容。
众人岂能不知道张良的意思,他这是早已把生死置之度外,所以才能血战匈奴,以死志去为大汉竖立不屈嵴骨。
而且不用张良说自己多么苦难,也能想象到,他能活着回来,肯定是经历了旁人根本感受不到的痛苦与悲戚!
不需要证明,就凭借张良比河东郡时,苍老了许多就可以看出!
想到这里,众人心里全部悲戚了起来。
而此刻……
刘彻心里更是苦涩,又道,“元老,你的那些亲兵呢,可还有多少活着回来了么?!”
此话一出。
张良目光深邃,微微低头沉默了一下,然后声音沙哑道,
“他们……都倒在了回家的路上。”
话音刚落,镇国公府内的官将全部眼眶微红,拳头死死的握紧了起来。
都死了,一个都没有回来。
张良的亲兵,是他们包括刘彻见过的,最凶悍的亲兵!
甚至可能是大汉最恐怖的军队之一了!
因为正是有那些亲兵的存在,才能够让张良元老力挽狂澜,孤军奋战,万军中诛杀匈奴大首领呼延庭鹿!
而如今,他们……都倒在了回家的路上。
众官将只觉得心里堵得慌。
当然,张良之所以没有道出还有两百白袍军存活,与两名战将的存活,是因为有他不得不隐藏的目的。
刘彻闻言,更是惨笑一声,
“他们都是我汉人的骄傲啊!
朕却无法让他们活着回家……
朕……愧对他们啊。”
李广等人闻言,同样是湿润了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