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南牧很快便也从先前那般如有若无的状况当中反应过来，视线转移到林意身上的时候却也不谋而合和林意的目光撞了个满怀。
暗玲珑如今离开了暗元殿中，林婉也陷入本体当中不断调整气息，如今想必多半也不能感知到外界的事宜。
林意一想至此，倒也没有了先前的那般介怀，反倒是径直地向南牧说道。
“肉身重塑本应该是件值得欣喜的事情，你先前倒也装得挺像，就连我险些也被你骗到。”
南牧见林意如今一开口就是指责起自己先前那般隐瞒，想要张开口向林意辩解一番，只是话终究还是牢牢地卡在了喉咙当中。
嘴巴微张却终究没有任何声响发出。
林意本以为自己能等到南牧的一番辩解，却也没有想到南牧竟然会有这般表现，先前的满意倒也尽数注于流水，如今心中却也只有满满的介怀。
或许是林意如今失望的目光实在太过强烈，与先前的那般神色形成极大的对比。
南牧收起了先前那般失态的举措，反倒是似乎在心中做一个较大的决定，缓缓地呼出一道气流出来。
林意见如今南牧终于有些许想要向自己讲述的模样，尽管双眼的失望连林意都不曾察觉，如今倒也牢牢地落在南牧身上。
在这番目光的注视之下，南牧终究还是缓缓地说出积结在内心当中的那番纠结。
“原始血气...在我灵魄造就而成的六翼不是一个难得的境遇吗？你为什么...为什么不曾理睬过我取得的这般成就呢？”
南牧这番话似乎耗尽了体内的所有力气，话毕后不禁地向后退了几步，似乎找不到支撑身体的点。
林意听罢南牧这番话后，心中倒也不禁了愣了愣神。
先前虽然相当介怀南牧那般一反常态，可林意终究倒也没有从这方面上去联想。
如今既然南牧这般亲口地说道，林意自然也不可能再像先前那般困惑，只是南牧这般表现倒也多少显得可笑。
不过先前忽略了南牧的感受，这倒也是林意这个做主人的有所失职。
如今尽管心中泛起一阵轻笑南牧这般偏执的态度，可神色之上却也依旧维持着先前和南牧对话的那般严肃。
南牧本以为林意听罢自己如今这番话后理应会训斥自己一番，却没有等来林意冰冷的话语，反倒是一番说教。
尽管这番话语算是说教，可南牧能感觉到话语当中存在着一定的温暖。
也正因为这份温暖的存在，南牧倒也缓缓地放松了起来，没有再保持先前的那般紧张。
他听到林意说。
“先前确实是我有所疏忽，才会忽略了你的感受。不过就你先前的那般表现而言，倒也不值得让你如今这般介怀那六翼的存在。”
“尽管你是诞生至上界当中的器灵，可关于到具体修行的事情，想必先前也是通过那两道精魄为你代劳的吧？”
虽然林意话中多少有让南牧难为情的问题，可如今林意话中采取的语气倒也让南牧感受不到些许的冰冷，反倒是自己的存在得以重视的感觉在心中暗自生长。
南牧确实在先前的经历当中见过不少的世面，可林意见他如今对六翼的存在这般痴迷，脑海当中便也暗自浮现了一个近似疯狂的念头。
林意只是没有想到，自己如今不过是在话中轻微地将这般想法简单带过，南牧听罢便也就缓缓地点了一下头，肯定了林意这般疯狂的想法。
既然南牧如今点头认可了自己的想法，那先前那两道精魄在南牧灵魄当中的举措，以及南牧能够驾驭那两道精魄驾驭夜鸦群倒也能得以一个合理的解释。
不过就算林意见过千山万水，却也没有想到与自己缔结血契的器灵竟然晓得通过奴役旁物来代替自己进行修炼这般手段。
先前对南牧不曾见过世面的那般轻笑瞬间消逝，取而代之的则是林意对南牧的某种诧异。
不过林意心中这般诧异很快便也就消逝了，南牧见林意嘴边缓缓地浮现出一抹轻笑，心中自然有所紧张。
南牧终究还是没有等来林意的训斥，反倒是林意的一句轻飘飘的话语让南牧瞬间绷紧了心中的弦。
“倘若换做是先前的我，你这般忤逆修炼常理，驱使旁人为你自身修炼的手段，想必是要被我亲手击杀的。”
“不过...既然你已经和缔结血契，我也不好追究你些什么。你和我之间倒也有些许的相似之处的。”
南牧听罢林意的后半段话，感觉林意并没有追究自己的意思，倒也放松了些许，缓缓地接过了林意的话头，主动地询问了一番。
“那你我之间到底有何等相似的地方？”
“你和我在修炼之上都是忤逆这修炼常理，这一点难道还不够吗？我们注定将先前那般破旧常规给彻底打破，不是吗？”
林意如今这番话说起来倒也显得格外的自傲，倒也让南牧一时间慌了神，似乎被林意如今这般具有长远目光的话语有所震慑。
南牧顿时无言可对，林意见南牧再次陷入先前那般呆滞的状况，心中倒也没有生出任何不满，只是径直地在南牧的眼前挥了挥手，似乎要将南牧的魂给彻底招回来。
随着林意这般动作的进行，南牧终究还是能给林意些许反应。
南牧的目光从先前那般痴迷的状况当中脱离出来，与林意对视了一番，轻声地说道。
“好。”
尽管这番话语并不算太长，却也能很好地表明南牧的态度。
不过南牧如今这般反应终究还是让林意心中生出些许不满，在林意眼中南牧在这番表现当中始终是较多呆滞，算不得上太过于真诚。
既然南牧如今对那道六翼有一定的执着，林意倒也不妨费些时间来向南牧好好地解释一番。
林意并没有理会南牧如今这般不佳的状况，缓缓地向南牧身前伸出右手，掌心之上顿时出现了一道银白色的灵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