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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九十五 交易

崎帅给郑琛解脉,相当于给了他第二条命。

不过崎帅并没有向郑琛索取什么,也没有与他交谈,然后便开始带人支起行军帐篷安置昏迷的同伴。等一切忙完,他才走到郑琛身前:“我不在的时候,能帮忙照看一下吗?”

郑琛保持着运功疗伤的姿势,面无表情道:“小鬼,你以为救了我一命,就能支使我做事情了吗?”

崎帅本来觉得自己很客气,所提要求也没有任何过分的地方,郑琛应该不会拒绝才是,不料却得到这种回应。他想了想,这大概就是年龄、身份、思维的差距,所带来的不同结果。于是他努力调整着自己的思维,争取能够从一个更成熟的角度来看待眼前的事情。

很快他找到了第一个突破口,那就是共同利益:“你别忘了,我们现在是一根线上的蚂蚱。”

郑琛丝毫不为所动:“你错了。我伤好一点马上就走,你们这些小鬼想干什么都跟我没有半点关系。”

崎帅想了想,又找到了第二个突破口,那就是复仇心理:“我要做的事,是要破坏掉你们害死圣女的任务。如果我能成功的话,陷害你的指挥使大人肯定难逃其责吧,难道你就不想看到他有什么下场?”

郑琛眉头动了动,但很快用嘲讽的口气道:“在锦衣卫面前,你这种自以为是的小鬼根本什么都不是。要是杀一百个你这种小鬼能升一级官的话,我早就当上锦衣卫统领,更别说卫瑛那种做事滴水不漏的人了。”

崎帅耐着性子道:“世事难料,可不要把话说得那么绝对。你看,我这什么都不是的小鬼,不就刚刚救了你的命吗”

郑琛冷哼一声:“这种意外情况,绝对不会在卫瑛身上发生,懂了吗,我不想、也不会跟你这小鬼扯上任何关系。如果不是看在你救了我的份上,我早就把你的舌头割下来喂给你自己吃掉,所以滚远些,别再来烦我。”

崎帅略一思忖,觉得自己似乎漏掉了最关键的一个突破口。

在孩子的世界里,谁的拳头大,其他人就会听谁的。但是在成人的世界里,这一点变得有所不同,拳头不但大,里头还捏着糖的人,才能让别人心甘情愿地服从。

“就算是不可一世的锦衣卫,也会有需要朋友的时候吧。”崎帅突然露出笑容,翻出自己的身份腰牌:“在你面前的,大概是大明有史以来年龄最小的禁军百户。跟你这副指挥使比起来虽然还不算什么,但是等我到了你这个岁数,你想过会是什么样子吗?到时候可能不需要我说话,只需要稍稍一个眼神,就有大把的人争着把你的脑袋献给我。”

“你……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鬼,你以为自己是谁,敢这样跟我说话?”

“你一共叫了我六声小鬼,大概觉得我脾气很好吧。”

崎帅发动杀戮视觉,身形一晃出现在郑琛右侧,一记手刀斩向郑琛的颈侧。

作为一名四观自在境中阶的高手,郑琛虽然身受重伤,但反应一点不慢,以攻代守挥袖卷向崎帅的胸腹处。但是他没想到,崎帅这一击只是虚招。

在崎帅的杀戮视觉中,郑琛每一举手、一投足间,身上的破绽都在时时刻刻地变化着。他凭着直觉选择了最能震慑郑琛的一种方式,身形蓦然出现在其身后,以掌为刀虚抵在其后颈上:“没有要炫耀的意思,我只是让你知道,我没有不知天高地厚,我有足够的潜力让现在所说的每一句话,将来变为现实。”

“放肆的小鬼!”郑琛恨声道:“你将来会怎样关我屁事,我看你根本就没机会活到未来那一天。”

“我的脾气可能真的太好了?”崎帅捏住郑琛的颈骨让他无法反抗,然后狠狠一下将他的脸按得砸进地面。通过这件事他也开始明白,在成人的世界,使用拳头的硬心肠和拳头大一样重要,否则永远只能是别人眼中的小鬼。

“现在咱们能平等地对话了吗?”崎帅将郑琛的脸从深陷的地面提起来一点,得到肯定的回应后,松开手替郑琛拍了拍衣服上沾到的灰尘:“如果你记恨我现在做的事情,等你伤好以后,尽管来找我的麻烦……但是现在,跟我合作对你来说有百利而无一弊,如果扳倒了卫瑛的话,你不但少掉一个想整死你的上司,而且还有很大机会坐上他的位子,所以我希望你能做出明智且正确的选择。”

这便是揍了一顿后再给颗糖。

郑琛对这种套路再熟悉不过,但他无论如何也没想过,有一天会被一个十几岁的少年用在自己身上。

也许,这少年将来真能干出一番大事?郑琛开始认真思考崎帅的提议。而且真正把崎帅看作一个“合作伙伴”以后,他发现,崎帅的提议有很大机会实现,而除掉卫瑛并坐上指挥使的位置,这一结果令他无比心动,尤其是在他本来心灰意冷打算放弃一切潜逃的前提下。

“我会进入天瀑禁区,确保圣女活着回去,这样一来朝廷就没有必须杀掉我和我同伴的理由,你的罪名也就不再成立。在这个过程中,你的顶头上司和我必然是你死我活的局面,但是我相信,最后活着出来的人一定是我。到那个时候,怎么样编一套完美的说辞来解释你顶头上司的死,并避免你们锦衣卫内部的人起疑心,就是你要做的事了。”

崎帅交待过这些后,便带着其他人前往天瀑禁区,没有再对郑琛提其他建议。他相信郑琛能爬到锦衣卫副指挥使的位子上,肯定能完成他所负责的那一部分。

只不过萧平对郑琛还有些不放心,边走边问:“帅哥儿,锦衣卫里全是杀人不眨眼的人,咱们真的要把飞颜和其他人交给郑琛照看?你之前那样对他,不怕他为了泄愤杀人?”

崎帅成竹在胸地笑了笑:“放心吧。杀了咱们的同伴,对他来说只能起到泄愤的作用,但是和咱们合作,他能得到的东西要多得多。他是聪明人,知道该选哪一种结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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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补欠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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