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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八 险中求变

丁震收到消息的同一时刻,太阳已经落下地平线。危机四伏的夜幕笼罩着大地,也笼罩着金陵城外全力奔骋的一人一马。

崎帅骑着曹家拉货的马匹,已经绕着金陵城逃了大半个时辰,可是后背上寒毛倒竖的感觉始终存在。这是丁家请来的高手仍然以气机牢牢锁定着他,只要他稍有耽搁,便有可能被追上。

对方修为明显比他高许多,这样逃下去,迟早还是会出问题,怎么办?崎帅伏在马背上思忖许久,最终咬咬牙,掉转马头冲向金陵城。

此时城门已经关闭,正常情况下任何人不得进出。反正无路可逃,崎帅赌的是宝匣外盖有东宫御印的封条,能让他破例入城。到了金陵城内,或许在帝都巡逻禁卫的威慑下,丁家供奉会放弃追击。

起初很顺利。在城门处,守门校尉看到东宫御印,果然误将他当作东宫的人,手一挥予以放行。可是他猜到了开头,却没猜到结局。

入城以后,他还未走出多远,便听到城门处传来一阵喧哗之声,既有军士列队出击整齐的军靴声,还有“抓住劫走东宫御物者,重赏”的叫唤声。看来丁家的能量超出他所预料,竟说动了城门守军出动一同追捕他。

这下一来,他不但没能甩掉丁家供奉,身后还多出一大帮嗷嗷叫着领赏的大头兵,情况变得更加糟糕。

崎帅赶紧打马逃离,可是身后很快传来阵阵马蹄声。那可都是军用的精壮战马,不是崎帅这匹拉货的马儿可比,只要被锁定方位,他根本逃不出精锐骑兵的追索。

值得庆幸的是,入城以后和荒无人烟的野外不同,丁家供奉神识受到干扰,已无法时时锁定他,让他有了周旋奔逃的机会。另外一个稍感安慰的迹象是,丁家还没能力请来骑乘狮鹫在天上巡视的禁军,否则他真是插翅难逃。

可就算这样,崎帅身后的追捕网也越收越紧,最后他干脆豁了出去,穿街过巷直奔灯火通明的皇城。

本来崎帅劫走寿山奇石,是想留作全身而退以后与丁家谈判的资本,只不过丁家供奉修为了得,而且来得太快,在他打乱丁家布置的同时,反过来也打乱了他的计划。

如此一来,他无论半道将寿山奇石丢弃,还是继续留着,都逃难后面的追捕。他觉得既然如此,那么索性把原本就属于东宫的东西送到东宫去,说不定事情还能生出些变数。

不得不说,这是另一个胆大妄为的想法,稍有不测便弄巧成拙,成了自投罗网。可这世上永远都是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敢想敢做、敢作敢当的人才能得到更多机会。崎帅的性格便是这样,只要想到了,不管有多荒唐都会去做,至于别人怎么看,管他呢。

事实上,丁家供奉与守门校尉打破脑壳也没想到,劫了东宫御物的家伙,竟然敢揣着东西送上东宫,追索方向出了偏差,也就给了崎帅从容靠近宫门的机会。

宫门森禁不比城门,崎帅亮出装有寿山奇石的宝匣后,当值禁卫仍然严阵以待,一丝不苟地检查了封条上的御印,然后派人通知了东宫长吏。

话说那东宫长吏本就收了丁家厚礼,再一听向丁家订购的贺礼送到,琢磨着趁太子设宴的时候将此物呈上,说不定能进一步博得太子欢心,便没细问,手一挥让人把崎帅领了进去。

入得东宫,崎帅被带到庆贤殿外,等候太子召见呈上宝匣。趁这个功夫,他回想了一遍今日之事,觉得打乱丁家布置,保得玉氏货物平安入城的目标应该已经达到,便又寻思着呈上宝匣之后,这件事该如何了结。

正当他想得入神时,庆贤殿内传出一阵兵器交击声,想来是有人在宴上比武助兴。片刻功夫后,其中一人不敌,从殿内倒飞出来。门外两旁的禁卫不得令不得擅动,对此目不斜视,崎帅想也没想,下意识地伸出手去扶了一把。

“是你?!”被扶住的不是别人,居然正是丁护。他一见崎帅,眼神中闪过仇视与痛恨的色彩,同时脸上又露出惊恐与畏惧的表情,一把推开崎帅,像触电般连退几步。

崎帅毫不掩饰自己的嫌厌,收回手在衣服上蹭了蹭,扭过头去根本懒得理会丁护。

一个得意洋洋的声音在殿内响起:“原来这就是大明天道武院所谓十年一见的少年天才?果然很了不得,在我东宗九子手下足足撑了十招,比先前那个谁多撑了一招,真是令我等大开眼界。”

崎帅这才知道,刚刚与丁护交手的是东神剑宗近年来声名赫赫的东宗九子。据说这九个人年纪最大的也不过17岁,俱是万里挑一的修行奇才,只不过不知道丁护是败在谁手下。

东神剑宗的人话音刚落,一个十分傲气的少年声音马上响起:“不过是让你们侥幸胜了两场而已,有什么可得意的?敢和我比吗?”

东神剑宗的人马上阴阳怪气地接话:“太孙身份贵不可言,怎能轻言下场,万一刀剑无眼伤着殿下,我们东神剑宗可吃罪不起。”

所谓少年强,则国强,以皇甫、秋容、长空、铁虏四大世家为首的东神剑宗这些年一直盘踞东境,与朝廷分庭抗礼,最大的倚仗便是四大世家英才辈出。这次在东宫晚宴上,派出东宗九子连胜东宫这边两场,东神剑宗既展示了实力,也挣足面子。

殿内,东宫长吏看太子武标脸色有些难看,连忙将话题岔开:“当今圣上皇恩浩荡,国寿节在即,天下正是同庆国泰民安之时,何必一味逞武斗勇。正好殿外有一方寿山奇石送到,乃东宫预备在国寿节时敬呈圣上的喜兆,还请一同品鉴如何?”

太子武标心知东神剑宗有备而来,连输两场之后乐得借此转移殿中注意力,马上点头应允。

崎帅在殿外听得传唤,整整衣襟,随侍卫进入庆贤殿,依礼拜过太子后,呈上宝匣。

丁护本来一直纳闷,崎帅这种身份的人怎会出现在东宫,这时见到宝匣差点一口血吐出来,以为崎帅夺了丁家宝贝冒名献礼,心中气急交加,却又迫于场中形势不敢吭声。

那边东神剑宗的人虽然客随主便,羊作一同欣赏寿山奇石,但东宫长吏那句“天下同庆国泰民安”令他们十分吃味。憋了半晌后,其中为首的赵姓长老忍不住挑衅道:“此石虽妙,但终究是死物,若要天下长治久安,还需凭天命、尽人事才行。天命莫测,我辈不可揣度,但从人事上看的话,大明还需迎头赶上才行。”

这番话的意思是大明虽然一时得了天下,但是从后继之才的角度来说,大明朝廷未必是天命所归,虽然说得较为隐晦,但是稍为老到之人都能听出弦外之音。只是在明面上,赵长老一副为大明分忧的姿态,又令人无法指责什么。

这就好比吃菜时发现一只恶心的苍蝇,无力翻脸的话,那就只能硬着头皮往下咽。眼下的情况便是如此,太子武标在东宫设宴,虽然召集了像丁护这种赞誉颇高的少年天才陪侍,无奈东宗九子实在太过出色,这次只派了其中三个入京,却个个拥有超出同龄人一截的修为,总不能让太子派成年高手上场以大欺小吧?既然少年一辈比不过人家,那么话再难听,也只能忍了。

话题既然一下又被扯了回来,先前曾出言挑战的太孙允炆再也按捺不住,再次站起身道:“你们真当朝廷无人了?有我武允炆在此,还轮不到你们东宗九子嚣张。”

太孙允炆今年18岁,自幼长在深宫,与宫中侍卫过招“无一败绩”,久而久之,真将自己当作了不世高手。今晚他连番挑战,就是想在父亲和群臣面前露一手。只不太子对自己这儿子的深浅心知肚明,自然不会同意他下场比试。

其实东神剑宗方面也不想真和太孙交手,毕竟人家身份摆在这。除非打算马上造反,否则胜了他有百害而无一利。

就在赵长老准备见好就收时,东宗第九子铁虏定江突然站起身来,径自向太子请示道:“其实就在这殿中,有一个人让我很感兴趣,还请太子殿下成全,让他与我切磋一二。”

铁虏定江这一要求提得十分唐突。不过太子武标在意的不是这个,而是一直没机会出场的铁虏定江的另类身份与表现。

此次随使团进京的东宗三子中,先前下场的分别是皇甫检和长空肃,一个是偏房庶子,一个是旁支庶子,而铁虏定江则是铁虏世家的嫡长子,将来铁虏世家的接班人。他没有与赵长老商量,而是自行提出切磋请求,似乎是因为不满一直坐冷板凳而让别人出尽风头,这一迹象显示出东神剑宗内部并非紧密无隙。

太子武标为了进一步试探,不等赵长老反对,抢先应道:“看过皇甫、长空两位公子的矫健身姿,本宫很期待能一睹铁虏公子的风采。你且说说,让你感兴趣的是哪位?”

太子与赵长老各自的心思姑且不提,且说太孙允炆闻言马上挺起胸膛,因为他认定这殿内除了自己,再无他人有资格上场。而强作镇定坐陪末席的丁护则心头一动,因为他分明注意到,自打崎帅进了庆贤殿后,一直面无表情、心不在焉的铁虏定江,马上像嗅到猎物气息的狼一样来了精神,难道说他盯上了崎帅……

果然,铁虏定江一指崎帅:“就是他。”

东宫这边顿时尽皆哗然,说不好听点,一个押货送货的少年而已,也配上场和铁虏定江较量?

丁护心中却乐开了花。若不是上次与崎帅交手时强行激发脉灵之力,到现在还没恢复到巅峰状态,今天他也不至于败得那么难看。虽说崎帅身上有古怪,但是正常实力也就是双气汇元中阶的水平,碰上铁虏定江必败无疑。而且第三场再的输话,说不准太子会将前头的不利全部算在崎帅头上,到时候可就有乐子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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