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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二十章 勇气

“谁记得这种事情,你又记得你自己活多久了?”

“嗯,十八?十九?嗯,应该十八吧?不过对外年纪应该是十六?”

“找到你了。”

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水狼瞇起了眼睛,二话不说的拔出了刀刃。

随着东南神塔的祭主,炼敛的声音刚落,眼前的空间瞬间扭曲了起来,凭空开出的黑色洞口冒出诡异的紫黑色烟气,一名罩着斗篷的娇小孩子站在被影子所包围的空间,如爬虫类般的金色瞳仁带着疯狂的笑意凝视着青年。

“我该说好久不见吗?”

“你解开了诅咒啊,真可惜。”

“只能看到你小鬼的样子我倒是觉得挺好的呢!明明那时候远远看到的是个一表人才的神闻掌管啊!不过这也要怪我在祭祀的时候老是对别人的脸没兴趣才会没认出来就是了!呵!”

随手一挥架起了冰的结界,水狼装模作样的,挑衅的对着炼敛笑了起来,而炼敛则是偏了偏头。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不行啊,不成功,明明可行的,只要拥有生命,”

不知为何又开始的喃喃自语让炼敛那张稚嫩的脸孔再度扭曲了起来,但接着,满是疤痕的手指抚上了脸上那条狰狞的伤口,炼敛疯狂的大笑了起来。

“啊啊!我想起来了,三年前他好像没有那疤痕来着?所以我对那张脸的记忆力才会那么薄弱吧?”

“一般人如果看到脸上加了道疤才会比较印象深刻吧?脑子不好使少找理由。”

“唉?我改回发色变了个性别穿着,再稍微加点暗示,不就谁也没认得吗?话说那道疤该不会是在净湖造成的?”

“你那时候只顾着阻止封印的破坏,叫你小心也不管,现在管那么多干嘛?你要赔偿他精神损失吗?”

“唉?那是我害的吗?”

看着不断大笑的炼敛,黑猫没好气的翻了翻白眼,都这种时候了还在讨论这种无关紧要的事情。

接着,笑声倏然止息,再次放下了手,金发的青年带着知性的表情平静的看着水狼。

“喂喂,这活像鬼故事桥断啊。”

看着一眨眼就从小孩又变成青年,精神和状态都明显颇不稳定炼敛,水狼不禁握紧了刀刃戒备着。

“看来真的是他太频繁的接触灵魂水晶了,灵魂的研究和生命的操弄可不只是道德伦理的问题而成为禁忌的,灵魂跟灵魂太过直接的接触可是会受损或变质的。更别说他接触了太多其他的禁咒,这些东西可都不是庸才可以玩弄得东西。”

“讲的好像你玩就没问题一样。”

“我玩的确没问题啊!你当我什么?”

“一只猫。”

要不是现在是警戒的状态,黑猫真想直接咬掉对方的耳朵,不过玩笑话看来是得结束了。

炼敛微微的瞇起了金色的眼,就这样一个小动作,水狼立刻便停下了耳语,凝神戒备。

“你是睦暮?不对,这灵魂的样貌不对,应该是诅咒冰龙才对,但里面的杂质太多了,力量太弱......不......很纯粹才对,神临巫女?不对,应该要是......啊啊。”

看着对方不知为何又自故自的陷入混乱里,水狼评估着自己的身体状况,决定先发制人。

一个跃身,借着踩踏得力道,水狼身体在空中一个扭转,右手向着炼敛甩出了数个锐利的冰晶,左手握着的刀刃向着对方直劈而下。

不过就算陷入混乱,炼敛好歹也是神塔的祭主,并非省油的灯,只见对方身边的黑影猛然窜起,吞噬掉空中的所有冰晶,炼敛伸出了握着聚魔水晶的手臂,借着水晶所释放出的力量硬是挡下了闪着森森白光的刀刃。

“太弱了,果然受伤了,应该要嘉许你的勇气,交出冰龙之核!”

“前面你说的废话我根本听不懂,后面那句不是浅而异见吗?才不要!”

也不因对方看出自己状态而感到意外的水狼只是勾起了挑衅至极的笑,接着踹向对方的肩膀后藉力高高跃起。

本想让对方干脆骨折或是脱臼,不过看来也不是这么容易。

“冰雨。”

简短的号令让空气中的水分迅速的扰动着,比起当时对付长瞿还要粗上一倍的无数冰针随着水狼的左手一挥,毫不留情的如暴雨般倾泻而下。

“呼呼,看来还是有点吃力。”

瞪着掀起暴风尘埃的前方,水狼忍不住抚住了右肩,而刚刚闪躲在后免于遭受波及的黑猫窜至身旁,没好气的看着对方那冒着细密冷汗的前额。

“这不是废话吗?你还使用冰龙的力量是真的想死吗?就说人类身体承受不住!”

“我不这样做会死更快吧?”

“但你明知道这根本无用!”

瞪着眼前在尘埃处缓缓站起,很显然毫发无伤的炼敛,对方不知何时又缩水成了孩子般的娇小身型。

而对于黑猫的咒骂,水狼只是勾起了勉强的苦笑。

“一般人那样可是真的会死喔!”

“能对你下灵魂束缚的家伙叫做一般人吗!”

“果然行不通......行不通,没办法受伤......没办法中伤。”

“他是在指我还是他自己?”

有些苦中作乐的水狼再度让黑猫大翻白眼,接着水狼猛然的向后一跃,拉开了与炼敛的距离后驾起了结界。

他可没忘记上次那传送的咒法是炼敛施展的,虽然跟长瞿打的时候自己身上还有着痛得要死的束缚,但重伤未痊愈的现今状况也不会就比较占优势。虽然炼敛看起来不是身手派的,但他可不想再吃一次被偷袭的苦头。

“交出冰龙之核。”

稚嫩的声音再度回复平静的响起,而水狼则是高高的挑起了眉毛。

“不就说不要了吗?再说我才要你们别再觊觎这玩意的,你没那本事玩得起这玩意。”

“那就没办法了,竟然你不愿意交出。”

凝视水狼的金色眼瞳在此刻再度流露出疯狂的笑意,炼敛缓缓的高举起手,手掌上的晶石比起水狼在那收藏聚魔水晶的房间里看到的任何一颗晶石都还要大,甚至比起他给蕾姆的那颗聚魔水晶都还要美丽。

但那艳丽的光芒却让水狼毛骨悚然。

那是一种类似“同类”的感应,虽然自己已经是一个拥有“完整灵魂”的“生命”,但那虽是无机质却饱含强大的能量流动却散发着不祥的脉动。

水狼只有看过一次这种东西,是在净湖压制灾祸的封印时所看到的,如出一辙的东西。

“那是......”

“狂暴烈炎的赤蝎。不好!”

没想到对方竟会拿着五大封印的灾祸,就算水狼没空去理会黑猫,他也知道对方的脸色跟自己一样难看。

“住手!”

来不及阻止对方动作,水狼只看到炼敛握着水晶的手没入了黑影中,接着下一秒,地面剧烈的摇晃让他暗叫不妙,远方的轰隆声响更是让他脸色大变,转头厉声的质问着正扭曲着笑的炼敛。

“你做了什么?”

“阻止吧......阻止吧......用埃特拉杰尔的力量阻止那玩意,我跟那玩意是用灵魂连系在一起的,所以破坏了那东西就等于杀了我,简单吧?但杀了我也不会阻止那东西......阻止看看?”

“开什么玩笑!”

“你会阻止吧?拥有冰龙之核的人啊!睦暮也好,冰龙本身也罢,要是阻止不了的话可不是只有失去冰龙之核而已啊。”

炼敛像是个恶作剧得逞的小孩般笑了起来,但那张脸孔却阴沉的可怕,像是一条毒蛇从泥沼窜出般,缠绕住猎物的心脏,吐着蛇信露出致命的毒牙。

“东殿会毁掉的喔!”

“可恶!”

炼敛的话让水狼再也无法顾及眼前的敌人,转身飞奔离开。

“蕾姆!”

才一回头就看到森精背后即将要咬上的锐利尖牙,蓝菈莉卡紧张的大叫示警,而美丽的陆菲尔只是转过头给了她一个令人安心的笑容,优美的像是舞蹈般的一个扭腰,剑刃准确的戳穿了身后敌人的心脏,接着一个跨越提剑向前,一剑劈向那正要抓裂少女后背的巨狼咽喉。

“你啊!小心自己啊!”

有些无奈的靠上对方的背脊,其实蕾姆并不觉得蓝菈莉卡大意了,或许没有自己帮忙,蓝菈莉卡也照样可以躲过魔物的攻击。

毕竟这位小姑娘的身手竟出乎蕾姆预料的还要矫健,或许是之前接二连三的状况太措手不及,所以才没有什么表现机会,但现在看下来自己倒是小看了对方不少。

“啧!实在太多了!开什么玩笑!”

东殿从那场骚动后就陷入了没有间断的忙乱里,现在却又陷入如此四面楚歌的情况。

刚刚不知为何,突如其来了一场剧烈的地震,也不知道是否因此遭受到不明的刺激,东殿付近不断窜出不知道从哪来的半兽型魔物,一看到活物便失心疯似的展开猛烈的攻击,逼的已经焦头烂额的东殿还得派出人手抵御,防止妖魔真闯入东殿的范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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