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娘,我走了。”
“要多来看看为娘知道吗?”
“知道啦!”
赵无恤抱了一下穆婉儿转身出门。
行走在皇城里,赵无恤看着来来往往的路人,不禁面露兴奋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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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可是经过皇宫匠师打出的翡玉啊,只要五百两!”
“瞧一瞧看一看呐,上好的玛瑙啊!”
“这位公子您看,这玉啧啧啧,就得配您呐!”赵无恤笑着摇头,擦肩而过。
入目一处高大宏伟的酒楼,顺势走进。
“公子您要雅间还是?”小二说道。
“就那吧。”赵无恤随手指了指窗边的位子。
“诶!您请上座,看看您要吃点什么。”
“嗯,诗礼银杏,一卵孵双凤,八仙过海闹罗汉,神仙鸭子,带子上朝,怀抱鲤,花蓝桂鱼,玉带虾仁,油发豆莛,红扒鱼翅,白扒通天翅。”
小二神色兴奋的死记硬背,看着赵无恤的目光不禁变得更加柔和了。
“再打包一份!”
小二更欣慰了,忙跑到厨房神气活现的背着赵无恤的话。
看着餐桌上摆满一盘盘五颜六色相配的山珍海味,不禁胃口大开,窗外热热闹闹的吆喝声,殿内婉转歌唱的琴曲声,赵无恤摇头晃脑的享受难得的悠闲时光。
“好一个悍匪!”
“男女不留啊!真是...”
窗外一阵喧哗声,赵无恤扭头一看,大路上,一披头散发的男子盘膝坐在囚车上,囚车外挂着一张罪几单。
“李庆!”看着昨日还是一位英气逼人的青年,现在已是一片狼狈了。
“话说这人啊,昨日在广德镇杀了两户人家共十八口人,男女老少一个不留。”
“如此凶残!”
“呵呵,这可是位异侠!他的妻子被两个浪荡子先奸后杀,就单枪匹马的杀到别人府上,一砍大长刀杀的是人头滚滚,无人能挡,杀人后又跑到官府自首。”
“唉,可惜了!”
“大好男儿,就这样毁了!”
“他可死不了,磨皮境修炼者,要被发配到大乾帝国边境的,那边可不太平。”
听着殿内阵阵斯语声,赵无恤皱眉看着李庆的囚车延着街道向着城外而去,胃口难开,摇了摇头道。
“小二!收账!”
“收您一共九百两银子!”
随手拿过九锭金子,提着打包好的菜肴离去。
行走在林间小道上,看着屋外跌加而坐的老人,赵无恤紧了紧包裹快步跑去。
“师傅,您吃菜!专门给您点的。”赵无恤觍着脸道。
“这可都日上三竿了!”和夫子气定神闲的看着赵无恤道。
“不过看在你还有份孝心的份上,不然可有你好受!”
“下次徒儿不敢了!”
“嗯,一起吃点吧。”
“诶,来师傅您坐这边。”
微风拂面,安然坐在桌旁就食的两人不禁打了个饱嗝。
“师傅,我看见李庆了。”
“哦?他如何了。”
“他把那两家的人都杀光了。”
和夫子眯了眯眼,摇头叹息。“一饮一啄。”
“不过他没事,只是被发配边境参军了。”
“身外之事,你不要太过多想,安心练你的箭吧。”
“是,师傅。”
荒原上,赵无恤熟练的引弓搭箭向着箭靶而去。
“徒儿,你已入磨皮境,气力增长,要在蓄势中找到平衡。”看着要么用力过勐要么轻势缓缓的赵无恤,和夫子摇头说道。
“内志正,外体平。”
“气不运则力不直,力不直则势不就,势不就则失放劲摇不准矣。和气则气始终如一,无强头弱尾之病也。”
“明白了师傅!”
看着已经渐入佳境的少年,和夫子欣慰的把小凳子拿出来坐着。
天空蓝的发亮,荒原上,少年弯弓搭箭充满仪式般的美感,配着一旁自得其乐的老人,使得这幅行走在画上的影像充满了田园风光。
两天后,赵无恤已能够气定神闲的弯弓搭箭了。
五天后,他已能在多指勾弦设法和单指勾弦设法中应用自如了。
半月后,他已能精确无误的在两百米内百发百中了。
二十天后,赵无恤能够心平气稳的用力道稳控弓弦的力度了。
青天白日,艳阳高照。
林间小屋内,赵无恤喝完白粥擦了擦嘴对和夫子道。
“师傅,今天学员内的季度之战开始了,我得回去参加。”
“嗯,多见见别人的箭术也是好的,去吧。”
和夫子欣慰的看着洋溢着雀跃笑容的赵无恤笑道,这二十多天的日子里,他亲眼看着他的徒弟日出而练,日落而息,那副坚毅流淌着汗水的脸庞在他看来比任何天赋都有用。
行走在通往学院演武场的路上,看着一处处场中都已经渐渐聚集了人群,描着高级学院的门牌,快步而去。
“赵无恤,这里!”
“金宇,这次怎么比?”赵无恤看着他道。
“和另外几个弓箭班级一起比呗,谁射的最好谁就第一咯。”
“啪啪”一阵拍掌声传来,台上一位花白头发的雄壮老头看了一圈黑压压的人群道。
“高级学院三个月一次的季度之战又一次来临了,它让你们能够看清与实力最强的人差距在哪里,让你们中的胜者能够享受胜利的荣耀,败者能够发奋图强。”老头缓缓呼吸又说道。
“今天的桂冠会获得一颗灵纹果,我希望你们能够在激烈的比试中,发挥出你们最强的实力。”
“灵纹果!”
“它又来了!啊!”
“嘘~!”欢呼声、口哨声响彻在演武场内。
“灵纹果是什么?”赵无恤疑惑的看着人群对着欢呼的金宇说道。
“灵石矿里的一颗古树,十年结一次果,一次八颗,帝国只能分得四颗都用在了圣德学院。”
”吃下它能够增长境界,最高增长百斤气力!”
赵无恤吃惊的看着金宇,一颗果子就能增长气力。
“不过这次可能被古长空得到,他可是连续三次第一了。”说着金宇朝高级五班人群中望去。
赵无恤看着人群里鹤立鸡群般的青年,剑眉星目的眼睛使得他在人群里分外耀眼。
“第一轮,射靶,开始。”
古长空当先而出,拿起架上一把400斤力的弓弹了弹弓弦,抽箭而出,弯弓搭箭向着500米外的箭靶而去。
“十环!”
“十环!”
“十环!”
“......”
“一百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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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中麻雀无声,学员们已在古长空神乎其技的箭术下瑟瑟发抖。
“好强!”赵无恤喃喃自语。
时间流逝,赵无恤迈着步子气定神闲的迈步而入,随手拿过架上一把百斤力的长弓,抽箭而出,一支支箭失在他优美而沉着的动作毫不停息的射出。
两百米外,裁判看着靶心插着的十根箭失,诧异的看了眼赵无恤,少年迥异于学院的箭术是那么的令人沉醉在其中,那是弓术赋予的独特艺术。
古长空疑惑的看着场中孤然而立的少年缓缓放下弓箭,沉稳的向着场外而来。
“喔哦~”
“好漂亮的箭术。”
“赵无恤,你从哪里学来的!”金宇震惊羡慕的看着赵无恤,那犹如书中所说的公子颜如玉,陌上世无双大概说的就是他了。
“快教教我!”金宇摇着赵无恤的臂膀激动的道,想象着以后自己这样射箭岂不是要泡好多妹妹就不禁面露春色。
赵无恤看着这位在遐想中眼露春光的少年缓缓摇头道。
“师门秘术,概不外传。”
“哼!”
金宇眼露不快,看了眼赵无恤扭头看向场外。
时间飞逝,第一轮在入围一百位后进入二轮。
“移动靶。”
“古长空,五百米,八十九环。”
“燕子墨,五百米,七十五环。”
“白飞,三百米,九十环。”
“赵无恤,两百米,五十八环。”
“...........”
古长空牢牢霸占着第一,令排在他下面的人感到一阵喘息无力。
排在前面二十名的学员入第三轮,赵无恤排在第八十七名落选。
“射飞靶。”
一只只白翼鸟飞天而上,时而被破空的箭失击穿落下,时而延着高空逆流而上。
“古长空,八只。”
“燕子墨,八只”
“.......”
看着台上拿着灵纹果白衣飘飘的青年,人群是那么的平静,这已经是古长空的第四次桂冠了,他们已经习惯了。
赵无恤暗暗捏紧拳头,乘着夕阳的落下,向着林间小屋飞奔而去。
夜幕下,赵无恤赶着最后一丝光亮,来到林间小屋外,推门而入,看着在院内双手背洒的老者,叫了一声“师傅,我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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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如何。”
“没有进入最后一轮。”赵无恤羞愧的低头。
“呵呵,哪有练几天弓箭就天下无敌的人。”
和夫子摇头失笑。
“不要太在意一时的得失,文射重在心平气和、泰然大度还记得吗?”
“记得。”
“那你做到了吗?”和夫子严声道。
“没有”赵无恤越发羞愧了,张红着脸喏喏答到。
和夫子看着低下头的赵无恤语重心长的道。
“用志不分。乃凝于神。而后射无不中。射无不中。而后以其得心应手之乐。”
“弓术,心永远都要放在第一位。”
“凡射以目至,神射以意至。”
“你要时刻记住。”
“师傅,谢谢你!”赵无恤真心实意的对着老者深深鞠躬。
“徒儿,早些休息吧。”看着转身进屋的和夫子,赵无恤渐渐坚定双眸。
意诚则心正,心正则身亦正,身心正则身心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