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势，那是什么？”
字面上的意思，白子阳当然懂得。但他想知道的，是天机老人真正的含义。
天机看着白子阳微微的叹了口气，抬手指向了远方问道：“你看到了什么？”
“啊，什么也没有啊。全都是白茫茫的一片，没什么特别啊！”
“是嘛，那你认为，大山厉害吗？”
“大山，你别开玩笑了？它厉害个毛啊，又不能动。”
这次回来，白子阳对天机老人，明显熟络了不少。
不仅能和他开玩笑了，连拌嘴都有些没大没小的感觉了。不过天机老人却不生气，因为这意味着，白子阳真正敢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了。
上一次，他虽然很尊重天机老人，但明显有些惧怕。
这种惧怕，让他把一些疑惑埋在了心里，根本没有解答。这也拖慢了他的进程。
现在，白子阳自己也感到了不妥。于是，他换了一种交流的方式。
真正的尊重不是停留在表面上的，内心的敬仰，才是他应该保留的东西。
所以这种形式上的东西，他不要也罢……
“是吗？既然你小子讨厌大山，那你去给我摆平它。”
天机老人挥手间，一座白色的大山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白子阳看看大山，又看了看天机老人。见他一点儿没有开玩笑的意思，走到了大山跟前。
开什么玩笑，他解决大山？这可能吗？可是天机老人的意思，他又不能不遵从。于是乎便举起了拳头，用力的朝山上砸了过去。
“呯”的一声，一阵山石飞溅，山上出现了一个大洞。
白子阳回过头来，骄傲的看着天机老人。
天机老人白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道：“你小子吃奶呢？能用点劲儿吗？这儿又死不了，你怕什么呀？”
这……好吧！
他回过头，运起了全身的力气，照着大山一拳打去……
“咚”的一声，拳声变得沉闷了起来。
巨大的反作用力传来，把他弹的后退了四五步。
看着好似并没有损伤的大山，白子阳愣住了。
他刚刚使出的力量何止是第一拳的数倍，可是造成的结果，却没有第一拳强悍。而且自己也被反震了一下。
如果不是在意识空间里，可能他早就受伤了。
“小子，别那么死心眼，你可以试试别的办法嘛。比如，上去看看。”
对，上面！
底下的土层太厚，难免会有反震之力。
只要找到土层没那么厚的地方，他这一拳，应该可以打飞山尖了吧。
白子阳在山坡上轻点着，没几下便飞上了山顶。看着仅有几米多长的山尖，用力的一拳打了出去……
“呯”的一声，山尖应声而飞。
然而那股反作用力，也把他震的栽了下来。
从上往下掉的这段时间里，他看到了巍峨的高山正在向他露出獠牙。
它就像一个永不言败的巨人，嘲讽着正在下落的白子阳。
“小子，就凭你，也想干我吗？你砸掉的，不过是我的一根毛而已。”
“扑通”一声，白子阳躺到了地面。山上滑落下来的石块土尘，很快就把他埋给起来……
许久之后，天机老人才把他从土里挖了出来。
看着被震慑的无法言语的白子阳，天机贱笑着问道：“怎么样，舒服吗？”
“我明白了。你让我打山，是让我去体验它的那种势。那种永不屈服，巍峨俨傲然的豪放，和那种敢与一切争先的精神。
其实宗师们体验的，也是种势。只不过，那些势对于大山来讲，还是有些太缈小了。”
“嗯，算小子识相，没到了榆木疙瘩的地步。现在你在看看，你能看到什么？”
天机老人往远处一指，依旧指着那片白茫茫的空间。
白子阳放足眼力望了过去，空间也渐渐的在他眼里发生了变化：
犹如太阳般的光点，出现在了一片黑暗里。先是一点，刹那间便爆出了万道光华。
在那万道光华中，黑暗被刺破了无数个洞。它们挣扎着，嚎叫着，疯狂地扭动着躬身，想要把那些洞弥补起来。但是光华却不肯放手，仍然在扩大着自己的地盘。
黑暗愤怒了，它猛地咆哮了起来，颠覆了这一切。整个苍穹压了下来，把所有的东西都掩盖在了其中……
“啊～”
白子阳一声尖叫醒了过来，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看着他狼狈的样子，天机老人拍了拍他的后背提醒道：
“小子，别那么激进。要知道强大的势，是能破开一切的，包括这意识空间。”
“你是说，就算在这儿，看那个东西，我也会死的？”
“对呀，所以切记不可妄动啊。再说了，你有的时间，着什么急呀。”
“怎么能不着急，我这次进来，估计她们都快急疯了。”
“放心吧，死人而已，没人会……”
天机老人自知失言，赶紧捂住了嘴巴。
可是白子阳已经听到了，他瞪大了眼睛看向了天机老人。
下一刻，自知闯祸的天机老人一个闪身不见了。只留下了白子阳，失魂落魄的呆立在了当场。
我死了，这是真的吗？那我……
……
此时的罗刹门寂静无声，所有人都在沉默着。
圆台上摆放着白子阳的尸体，弟子们一个接一个敬献着鲜花。
纵然是云白师徒，也十分动容。见过了李耀宗对五长老三人的抛弃，她们庆幸自己选对了路，没把性命搭进去。
只可惜，引路人却不在了，这多少让她们有些伤感。
“师姐，我，你让我说吧。”
“师妹，你现在是掌门，你要考虑自己的言行。万一……”
“没有万一，大不了我不当这个掌门了。”
木斯丽和李香琴交谈了没几句，变猛地站了起来宣布道：
“各位，我要用浩尘珠救赵可凡先生，你们有异议的站出来吧。”
出乎她和李香琴的意料，现场竟然没人吭声，所有人都向她看了过去。
“我说，我要用浩尘珠救赵可凡，你们没听明白吗？”
弟子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高兴的欢呼了起来。
木斯丽被搞懵了，她向太上长老看了过去。
只见太上长老，笑着对她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