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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雨夜红烛

黑漆漆的夜色中,三傻子又问出一句话,令方老牛打了个寒战,尽管这是夏夜。

三傻子问的是:“爹,你说你有三个儿子,为啥只教大哥二哥武术,说啥也不教俺呢?俺那么央求你,你就只教了俺一招旋风腿,还让俺练三年。”

方老牛心中暗忖:“这傻六子,倒不是真傻,他啥都记得呢。”

不过,方老牛还是静下心来,开玩笑道:“你不是傻吗?俺怕教了你,你小子也学不会,白耽误了爹的时间。”

三傻子说:“倒也是这么回事,俺不如大哥二哥精。”

爷俩这么唠着唠着,就睡着了。那个年代,奉天小胡同的夜,很静很静,只有敲更声能打破夜里的宁静。

方老牛思家心切,在奉天住了三宿便回柳树沟子了。

麻老海为他送行时说:“回去也好,我过些日子也要去柳树沟子,把矿建起来,还要帮你家盖上新瓦房。到时候,让你家老二也在矿上干一点事。这些,等我到了柳树沟子,都会办妥的。”

方老牛就感激不尽道:“俺可盼你去呢,你一到柳树沟子,就会给咱家带来好事。”

“卡察!”

一只大手掌用力将茶杯砸在书桌上,茶杯被砸得粉碎。

常疤拉觉得满腔怒火无处发泄,他对身边的赵胖说:“这个麻老海,事事都是冲着我,处处都抢到了老子前边,老子又他妈的找不出他毛病,真窝火!”

赵胖将桌上杯子碎片清理了,说:“实在没想到,他那么快就把方山捞出来了。还有,方山他爹来奉天只呆了三天,就被姓麻的给送回乡下去了。”

“是呀,我本想去见一见方山他爹,跟他聊一聊,没想到他这么快就回去了。”常疤拉不无遗憾地说。

赵胖压低了声音说:“要不,我陪老爷偷偷去一趟柳树沟子?”

常疤拉长叹一声,摇摇头,“唉,算了,大帅跟我约法三章,第一条就是永远不离开奉天,我不能坏了规矩。”

赵胖为常疤拉重新倒了一杯茶,说道:“当年我们接受大帅招安,这约法三章,对长官限制实在太多了。”

常疤拉无奈道:“我一枪差点打死大帅,大帅能饶我不死,已经是天大的恩情了,所以对大帅,我不能言而无信。”

黄昏,阴天,缭绕着炊烟的胡同显得有些朦胧。

一辆带篷马车停在了四合院门外,铁山拎着一只水桶下了车,推门进院。

“老大、三儿,看看我给你们送啥来了!”一进院,铁山就大声嚷嚷着。

大舌头和三傻子从正屋里迎出来。

“啊,好大的鲶鱼,还活着呢!”三傻子扒着水桶兴奋道。

水桶里,五六条大鲶鱼在水中翻腾着。

大舌头把手伸进桶里搅和,“铁山师父,哪整的这么多鲶鱼?”

“嘿嘿,”铁山笑着,“这也是我一个徒弟送的,他刚从浑河里打上来,就给我送来了。”

大舌头说:“鲶夷扽芹汁,钳喜脑爷汁。”

其实铁山也听明白了大舌头说的是啥,但仍一本正经地故意问三傻子:“三儿,你大哥说的是啥呀?”

三傻子“呵呵”笑着说:“他说的是鲶鱼炖茄子,馋死老爷子。”

“那就不行馋死老娘们?”铁山笑道,又对大舌头说,“呆会儿吃完饭,你拿两条鱼装大盆里,给张大扎家送去,人家烙韭菜盒子还知道给咱端来一盘呢。”

大舌头一听,两眼发光,满脸都是喜悦的色彩,他痛痛快快地应着:“行!”

“对了,”铁山补充道,“别跟她说是我让你送的,就说是你自己要送的。”

三傻子说:“就是,进城了,学乖巧点,别像个傻子似的。”

“我叉,你敢说俺傻?你自己才是傻子呢,知道不!”大舌头说着,将手上的水往三傻子身上甩。

三傻子笑着躲避,大舌头追着往他身上甩水,院子里便响起兄弟俩的笑闹声。

铁山望着两兄弟,脸上漾着笑意说:“明天让四愣子他们几个也过来,你们哥几个好好玩一玩儿吧。”

大舌头端着装了鱼的盆子向张大扎家走去时,黑沉沉的天空已经开始掉落雨点了,他便加快了脚步。

张大扎听到敲门声,一开门,见是大舌头,流露出几分惊喜。

大舌头嘴唇动了动,有点不知该怎么开口。

张大扎笑着抢先说话了:“是大兄弟呀,哎呀,你端的盆子里是啥呀。”

大舌头总算有话说了,心情也就不那么紧张了,“铁山师父给咱送了几条大鲶鱼,俺给你拿来两条。”

“快请进屋,快进屋!”张大扎的笑容总是那么甜得腻人。

张大扎家屋子不大,但收拾得干净利落,一看就是勤快人。

她家没有火炕,屋里摆着一张双人床,被褥整洁。

大舌头把装了鱼的盆放到屋角地上,问道:“就你自己在家呀?”

张大扎给大舌头沏着红糖水说:“啊,你姐夫今天值夜班。最近他们学堂晚上总丢东西,所以男老师轮流陪守夜的师傅值宿。”

“噢。”大舌头点点头。

“来,坐下,喝点糖水。”张大扎将一杯红糖水端给大舌头。

大舌头看着那圆润的小手,不由得心慌意乱。他挠挠头说:“俺该回去了。”

可他却迈不动步,他真的想留下来,但要说出这话是需要勇气的。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哗哗哗”的声音,天遂人愿,居然下起了大雨。

这雨下得正及时,大舌头原本“冬冬”乱跳的心平复下来,他长出一口气说:“下雨了,下得还挺大。”

张大扎说:“那就多坐一会儿吧,这阵子回去,你衣裳都能浇透了。”

大舌头就心安理得地坐到了椅子上,而张大扎则双腿并拢坐在床上。

大舌头喝着甜滋滋的红糖水,一直甜到了心底里。眼盯着张大扎浑圆的大腿,浑身便汹涌起一股激流。

他没话找话,问道:“你家里没有火炕,冬天冷不冷啊?”

张大扎说:“不冷,冬天我家屋里就支起洋铁炉子,烧煤块,挺暖和的。”

听着张大扎柔柔的声音,大舌头就晕乎乎像喝醉了。

忽然,他眼睛扫到床下,发现床下一只盆里浸泡着什么东西,那东西将盆里的水都染红了。

他哪知道盆子里泡的是月事带?

所谓月事带,也叫月经带,又称月经布、月布。

过去妇女哪有什么卫生用品?街上也没有卖这类东西的,那就只能在家中自己偷偷缝制月事带。

那方法也是见不得人的,都是母女间私下里一代代传下来的。

那玩意儿,其实就是女子来月经之前,事先用干净的布条儿,做一个长带子,放在家里。来事了,就把它系在腰里,带子正好位于**中间,很舒服,带子中间放上棉花什么的……

那个年代,奉天妇女把来月经叫成“流红”。现在不知为何,成了“大姨妈”,也不知大姨妈招谁惹谁了。

显然,张大扎可能前几天流红,把月事带染脏了,月事过后,就把那东西扔在水盆里浸泡,估计也泡了挺长时间,盆里的水都染红了。

过去人洗东西,哪有洗涤用品?大的物件用棒槌敲打。这种月事带见不得人,只能放在床下,偷偷多浸泡些时日。

方大舌头觉得那盆水的颜色跟他正在喝的红糖水差不多,晕乎乎的他开始发飙了,指着床下那盆水问:“那是啥?”

张大扎的脸“腾”一下就红了,好似桃花勐然间绽放,她咬着下唇轻声说:“流红。”

张大扎的神态和声音,令大舌头浑身发热,脑子更像是被烧坏了,他一拍胸脯说:“刘洪是俺舅!”

张大扎“噗嗤”笑了,捂着脸说:“那是泡月事带的水。”

大舌头哪听得懂那个?农村妇女又没那东西,来事了扯几片高粱包米叶子什么的擦巴擦巴就草草了事。

于是,大舌头说道:“俺哈(喝)!”

说罢,一猫腰,拽出床下的盆,端起来就咕冬咕冬地喝起来。

“哎呀我的天哪,你咋喝那东西,多脏啊!”张大扎惊叫着,去夺大舌头手上的盆,饱满而富有弹性的大胸就撞到了大舌头肘上。

突然屋内一片黑暗,灯自己就灭了。

方大舌头吓了一跳,“咋的啦?”盆从手中落下。

“咣!”木盆砸到地上,水溅出来。

大舌头惊悚之下,将张大扎紧紧搂在怀中。这个农村小伙子人生第一次搂抱女人,他激动得浑身颤抖,良久没有放开。

张大扎在他怀中轻声说:“停电了。”

大舌头就将她搂得更紧,“啥叫停电?为啥停电?”

回答他的是异性芬芳的嘴唇。

大舌头揉捏着张大扎的玉臀,将她拥在了床上。

屋外雨疾,房顶的瓦片“哗啦啦”直响。

屋内男女,干柴烈火,云雨高唐。

大舌头跃出了他人生中的一大步……

张大扎起身,擦根火柴,点亮了蜡烛。

她拢了拢散乱的秀发,又扣上衣襟,轻声说:“小伙子,我还不知道你叫啥名字呀。”

方大舌头懵了,他也不知道自己叫啥,从小到大,家里家外,人人都喊他方大舌头。

如今,干了别人家的漂亮媳妇儿,他都没法告诉人家自己叫什么。

大舌头支支吾吾地说:“明天,要不后天,俺再告诉你。今晚,你就管俺叫方大舌头吧。”

张大扎笑着说:“那我就叫你方大舌头好了,你就管我叫张大扎。别人都那么叫我,开始我还不爱听,现在听习惯了也就不在乎了。”

“嘿嘿,张大扎!”大舌头抬手轻轻撩拨着她的大胸,“张大扎。”

张大扎在他脸上亲了一口,“你这么叫我,我爱听。”

她打开抽屉,拿出一包洋烟,取出一根,凑到烛火上点燃,递给了大舌头。

张大扎说:“给你,抽根事后烟吧。我家伍先生每次完事了都会抽一根。他说,事后一根烟,赛过活神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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