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稳固？呵，又来了。”
和宋老太公对饮正欢的定彦平翻了个白眼，不屑地说道。
“那你不制止他们？你这身份直接摆明了告诉他们，就是为了让他们不估计该站谁的队伍，为了团结一心，看他们还跳脚？不服的拉出去‘遛遛’！”
“你儿子都没说，我凑什么热闹？换句话说还‘熘熘’呢，老了，掺和他们的事儿干嘛？你孙子还答应老夫让老夫再上阵杀敌呢？现在不也挂了个闲职？老夫才不管他们呢！”
“嘿，你这老头儿！我孙子那也是心疼你。”
“好好好！不说你儿子，也不说你孙子，就这大臣也不是个省油的灯，怪不得手法那么拙劣也要把皇后支走，听出来没？合着里面明嘲暗讽还在说着皇后的不是，这算不算一箭三凋？”
“算……个屁！就这能射下来个凋.毛我都算他厉害！光有口舌之利……”
跟定彦平一样，宋老太公这个看似只爱办宴会的老头也是个人精，对这刘靖寒一样不屑一顾，权当是个酒桌上的谈资。
其实宋朝之心里也是不屑。
“朕还不知道他们是什么心思？无非是朝廷战事，恰好刘靖寒又是个能将就用的人才，不想动罢了。”
“不止，刘靖寒今天是看准了有外邦人，您要不同意，那这面子就落到别国去了。”
宋方有些想笑，准备看看亲爹怎么化险为夷。
“你乐个屁！他们这么勇不还是你治不了他们吗？看看你的那些人，你麾下能治国的属官一只手都数的过来，其他的不是舞枪的就是玩刀的，那天你娘还说你呢，哪有一点儿人主之象！”
“我*%&￥￥……爹，咱平心而论，要没我们，大明哪来的这么大江山？没我们他们治理个锤锤！而且……我不是很有自知之明的不当皇帝了吗？太子也别给我，我估摸着你要直接封太孙！”
宋方和宋朝之小声地互相吐槽着。
忽然，宋方算是想起了宋朝之这么“敌对”自己的理由，不就是自己没帮着他解释为什么把一个开后宫立太子的屁事拖到了现在……
太子对国家来说，那是继承者，也是根基之一。
可是对臣子来说，那就是未来顶了天的上司，若是太子登基，就有一个分别“忠诚太子的人”和“上任陛下的人”。
你说太子新皇上任，新官该任命谁？
对大臣来说，这就是升迁和触及荣华富贵的机会！
不说好不好“控制”皇帝，那是铤而走险。
就算只是因为自己跟太子走的近，太子信任就会获得一些权力，足够他们耀武扬威和捞足油水；而“成年”皇帝一个个老谋深算，精通帝王之术，不止不能太过激进，甚至还要演着自己无欲无求。
诸如大唐，也有在新皇登基才真正触及权力巅峰的臣子……
只是大明没有直接设立太子，也不大可能会设立太子，那就如刘靖寒说的，广开后宫不乏为第二条路。
而这一条路，快捷，有效。
若送进去的女人能得宠，甚至能荫庇整个氏族，踏上成为世家的起点。
将来，她们在宫里生下皇子，全家和支持的大臣将孩子扶上太子之位，那就重新换回第一条路……
总而言之，她们所带来的利润，足够这些职位并不高，也没什么快速升迁希望的臣子铤而走险。
而且这也不算赌，反正有工部尚书这个高官在前。
天塌下来有高个子顶着，他们怕什么？
只是他们全然忘记了，若是宋朝之真的广开后宫，让后宫子嗣一堆，他们或许就是不同派别的敌人，那里还有现在的团结！
“皇上！陛下啊！”
“臣附议！皇后娘娘许久未生龙嗣，大明皇族根基不稳，与江山社稷百害而无一利，还请陛下广开后宫，设纳妃嫔。”
“还请陛下设立太子或广开后宫！”
“刘大人所言极是！”
……
“够了！”
就在宋朝之跟看笑话一样看着他们，让他们在群臣乃至外邦使臣的注视下长跪不起，哀嚎声盖过乐班的奏乐时，殿门口响起了一道冰冷的喝声。
冰冷的程度，让刘靖寒仅有的那一点醉意都消失的无影无踪，瞬间清醒。
装作的醉态，也如同网络延迟般卡顿了片刻。
悄悄将脑袋埋得更深些，顺着腋下往殿门口看去，却正看到一双靴子，一袭长袍，拖着一个黑湖湖的东西丢了过来。
一时还没有回过神来，那黑乎乎的东西就栽在了自己身上。
“哎幼！这是什么啊？还黏湖湖的！你谁……啊啊啊啊！血！”
刘靖寒没站起来呢，就又一屁股坐下了，只觉得寸骨皆软，半步难移。
跪在他身后的众人早就看清了来人还有那黑乎乎的东西是谁，也早就吓得面孔发黑如那黑乎乎的东西，嘴唇却异常的白，如筛糠般颤抖着往远处爬。
四肢并用，躲在了各处人和物的身后。
方才还合伙逼迫皇帝，现在却如此狼狈，天道好轮回！
“韩，韩昭王……”
“舅舅！”
相比于刘靖寒口齿不清中的胆怯，宋千语的喜悦是那么鲜明的对比。
叶狩子冲宋千语的方向点点头，轻轻笑了笑，便把目光重新甩向了已然浑身鲜血的刘靖寒。
“刘大人可是认识我？”
“认识，认识，韩昭王殿下啊！”
“你既然知道，那你还做这样的事儿？往乾清宫的香炉里下C药，还准备用别的女人顶了我师妹……你这是准备今日陛下答不答应，都让他开设后宫啊？你安排的女人还没有进入宫内呢，你就这么猖狂？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皇上后宫的妃子在这儿宫斗呢！”
“什么？”
一听这话，宋方直接就站了起来，看着面如死灰的刘靖寒就知道他真的真么干了，这比谋反还要恶劣！
而宋朝之，脑子嗡的一下，犹如被人敲了一记闷棍，呆呆不动。
“三爷，三爷！臣也是为了大明，臣也是为了大明啊！陛下后宫空虚，东宫无主，于江山社稷无益啊！”
“那你破坏我皇家家训便是益？还是你刘家的势力已经顶了天了？又或者你是朕身边离不开的宠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