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三爷！俺觉得俺铁牛就应该出现在这种地方！刚刚那几个毛贼，跟本人让俺都过不得手瘾！”
李逵也是。
看着数万的部队跃跃欲试，两个大斧子在对着空气做出噼砍的动作……
两人的目光虽然都是冲着前方，可是聚焦的点，都在余光中的宋方身上，等着宋方的那一句应允。
宋方也实在不忍心让他俩就这么看着。
“罢了罢了，你们就去玩玩吧！不用我提醒你们不要走炮兵前面吧？绕着走！”
“是！”
“明白！”
眼瞧着两人带着部队一阵叫喊着杀出去，去帮（蹭）助（军）龙且（功），城墙上却又冒了数个火炮的头！
黑黢黢的洞口正对着唐军中间的断层，这几乎是在赌，但也说明了唐军没了办法。
确实，所有的事情……
似乎都被大明安排的清清楚楚，大唐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
此刻，程咬金的小心思就这么成了！
“轰！”
“轰！”
“轰！”
数炮齐响，轰隆隆一片之中，数个巨大的弹丸砸进了人群之中！
刹那间，不知道多少枯骨直接被弹丸按进了土地之中，直接跳过了时间的沉淀！
“李世民这是要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啊！夫朗机、红衣大炮还有神机箭呢！都给我送上来，瞄准敌人的火炮，火力压制！然后，给我鸣金！”
宋方突然很后悔，为什么要让这两支部队上前去！
宋方当然知道打仗哪有不死人的！
甚至损失这些人根本算不得什么，就比如龙且曾经指挥失误，害死了第一代霸王戟士……
尽管知道这个道理，可宋方就是不服啊！
这些精心挑选和培养的人，每一个都比数百个唐军值钱！
每一个都是千金不换的！
哪怕是花郎军和辽东营的士卒在他心里也比唐军值钱，他又不是铁石心肠！
他们就这么和唐军一起死的不明不白？
宋方承认，他心疼了，心疼的心脏都皱巴了。
这是他第一次主动鸣金收兵！
“啊？这……您虽然爱兵如子，此番也彰显您的仁慈，传出去也会让士兵们更团结您左右为您效死……可是现在鸣金会导致……”
“不要这么多废话！我让你鸣金就鸣金！”
“是！三爷！可是这些人快到眼前了，恐怕……”
“那就全部打死，打到李世民也心疼为止！我就看看谁敢顶着这样的战火追击！”
就这么两句话的时间，唐军的火炮又齐发了一轮！
宋方的眼睛都红了！
斜过眼睛，冷冷地盯着这个小兵儿。
后者心里一寒……
好像这个时候不应该说这些拍马屁的废话！
此刻，若不是李昔辞拦得及时，恐怕这个传令的小兵会被宋方拖出去千刀万剐！
而大唐确实就如宋方所说的那样，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这是他们的策略。
唐军也有损伤，可是士兵们看到了眼前倒地不起的宋方亲卫，他们心中的喜悦远远比那被陛下误伤的痛苦大！
毕竟事实告诉他们，对拼中死这么多兄弟，未必能换掉这么多宋方亲兵！
就是下一发把他自己带走也值了！
“明军不是无敌的！”
“冲啊！”
“杀了他们！”
唐军的冲锋更加迅勐，城墙上的炮兵们看着，一炮炮寄托的都是他们希望唐军歼灭对手的厚望！
宋方炮兵阵地里夫朗机什么的也砸进了城墙！
李世民方才准备登上城墙，下一秒头上就有一颗炸弹爆裂开来，被炸到碎裂的小石块儿飞起，穿过了他的皇冠，将他缠起来的头发打回了披头散发的模样！
堂堂大唐皇帝被人袭击到披头散发！
这副样子在任何人眼里都是一副狼狈之人才会做的样子，他一个皇帝可谓是颜面尽失！
哪怕他身边只有一些亲近的大臣，还帮助他挡住了那些小卒的视野！
“宋方！”
一道恶狠狠的声音从李世民的嘴里传了出来。
就这么两个字，谁听了都觉得毛骨悚然！
李世民的仇恨已经如此深切？
其实李世民心中更多的确实惶恐不安，因为他再上一级台阶，他人便直接死了！
“陛下，陛下您没事吧？”
“陛下，您还是下来吧！上面太危险了！”
“不！朕必须上去，朕要看看……”
“陛下！明军鸣金收兵了！”
城墙上的炮兵顶着飞来的炮火，跑来同李世民汇报道。
嘴角的喜悦和此时此刻李世民脸上的恼怒完全像是在打两场不一样的战争！
“鸣金收兵？”
李世民阴沉着脸，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完全没有把大明打回去的痛快！
因为他知道，宋方只是心疼了，心疼他的精锐！
“陛下！我们也收兵吧！我们的战术貌似没有起到作用！”
“是啊，陛下，让将士们回来吧！”
“如今大明主动收兵，是他们掉士气，而不是我们！我们此时收兵，反而能提升士气……”
李世民不好反对，只能点了点头。
刚刚说话的那些人却自觉地低下头，不再言语。
这时候说话，容易被李世民抓住借口！
所幸双方鸣金。
可是两方部将还没有完全回到自己的阵营里，没有进入安全地带时，宋方亲自站出来，站在千疮百孔的长安城下，护城河外。
这个地方，现在还有着令人作呕的血腥味儿以及暴躁的硝烟味道。
倒是尸首和残肢断臂被各自的部队收拾得干干净净，落叶归根吧……
抬起头，望向天空，夕阳余光；地上的血迹连成一片，犹如万道红光，与天上的红霞相连，成了一阵阵凶狠的海浪，冲击着眼前城墙铸成的堤坝。
可惜，这一滩浪潮只能映出今日的血海，照不出现在活着的人的一分倒影。
“李世民！出来！老子要跟你谈判！”
片刻之后，李世民带着一群士兵走了上来，重新整理好了帝王仪态的他脸色依旧不是很好。
而一上城墙，他并没有急着和宋方说话，而是指挥着工匠修理残破不堪的城墙。
“怎么，李世民你现在已经这么怕死了？别做这些心里安慰了，你知道的，这种垒起来的箭垛我们就是一炮的事情！”
“哼，朕垒的这东西，也没指望拦住你！”